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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传小学牛腩400元一斤 官方回应 这就很离谱了

    作者:admin  来源:网络 发布:2023-04-11 05:25:29 
    网址:http://m.guazhitianqi.com/redian/7189.html  评论:0  收藏

    我来告诉你: 无尽的绝望,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却无能为力,常年重病让我变的多疑、敏感,真真正正的"现实很骨感",普通人骨感些趁年轻努一把或许能成,我是想努一把靠自己把瓶盖拧开最后只能换来手疼,紧跟着就是全身指标疯比一样的不受控制,"反抗命运"换来的只是更多药物和更多检查,而我却要清醒的经历每一秒...

    不像有些中老年重病患者,也不像一些只有几个月大的小患者,老人们风光过、辉煌过、最差也是儿孙满堂,生命中该经历的他们都经历过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每天聊聊天散散步快活的很,说句最俗的"他们至少啪过吧?"。

    患病的孩子们还太年轻、年轻到意识不到眼前有大好的时光等着自己,或许等他们长大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得过病...而我,在24岁时一次体检彻底转变了自己和周围人的生活,我并不是那种网上一搜就出来的各种成绩优秀青年,在人生的夏天马上要来到时传来噩耗,也不是靠社会经验积累出的高情商和体力"早当家"的兄弟,我是高不成低不就,家境中上,从小学习费劲就找老师补课,总爱感冒发烧就及时治疗,父母也是两颗心全扑在我身上,后来到了中学实在玩不转甚至把我送出了国,呆了几年还解锁了留级的成就,当时在校内大陆学生群体内传为佳话,一个个嘟着小嘴:"哟哟哟哟留级留到国外来了啧啧啧啧啧"说的就是我...

    渐渐的我开始觉的自己什么都干不好,就算去尝试也一定会失败,甚至有时煮熟的鸭子搁嘴里都嚼烂了咽肚子里都能愣让我搞飞走了,我开始把一切看的都无所谓,还在乎什么?反正做不做都是一个样,就好像一股隐形的力量在毁我,我无法感受取得成绩的喜悦、家人的鼓励对我来说像宇宙的虚空般没有意义、同学老师"这次你一定行"期盼的目光在我眼里是一种嘲弄...

    就这样我从十三岁一晃到了十八岁,虽然是个"海归"却连高中都没有毕业,2005年我回到出生成长的北京,家里拿钱让我上了个野鸡大学,专业是那种3+1最后一年出国拿文凭的,靠着抄(那年代都一样,真会的只有一两个人其他几十个男男女女都靠着这俩人的答案"过"呢,当年的百度HND吧因为有各种答案和代考业务的帖在这种专业的学生眼里可火了一阵呢,我那时候贴吧还没什么东西,等08年后就越来越火,尤其每年的Graded Unit考试前夕,对HND生来说GU绝对是扒层皮的存在,现在早就被封吧了,现在信息更发达了一个微信就全搞定了)我居然又出国了...

    出去之前我就肯定这是一条不归路,在走之前头一年的寒假我已经焦虑到每晚以散步为名坐在小公园的石凳上望天,屁股坐凉了就回去,在外面这最后一年我仍然没有像一个"正常"的留学生一样工作学习性技三丰收,最后的期末考试我胡写一通,有的干脆交白卷别耗时间了,果不其然瞒了家里这么久终究瞒不住,父母失望之余原谅了我(我知道,没有"打断腿逐出家门、最后靠自己饱尝悲苦、唠遍社会嗑反而还绝境反杀"的桥段),变把我安排在父母的单位"实习",其实就是每天坐着看youtube(那年代还能上的去),就这样又混过了一年多,就当我厌倦了每天所谓的上班下班以准备经济学考试(实际都是睡过来的,真的一丁点都听不懂)和学习驾驶为名义请求父母不再去公司,他们欣然同意,在金秋十月北京最美的时候我去驾校报道开始学交规,就在我伴着下午两点温暖的阳光走回家时父母接到了医生的电话:体检果然有问题,赶快过来进一步检查,而结果成为了压垮我父母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依然记的父母一言不发把车开到无人地无法控制的哽咽,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如此悲伤,我也第一次感到了他们的失望和绝望,我...第一次对他们感到愧疚,我没有让他们骄傲过,我为他们夫妻摊上我这么个砸手里的货感到抱歉和惋惜,他们是很优秀的父母,对老人朋友周围人都做的面面俱到,而我——将成为他们的末日,我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尽这让他们凋零的"责任"...

    那时我问过一个长者(虽说后来证明他特么也是个满嘴喷粪的骗子):为什么父母会如此在乎自己的孩子?长者回答:因为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你以后就明白了...现在我不敢说明白,但是我感受到了父母的绝望,好比我要看着自己用血浇灌了三十多年的盆栽一点点凋零,呼~如果换作我真是好心疼啊,我特么心疼我的钱和时间啊~~父亲在冬天几乎每天中午都要喝酒,他喝一杯我给他倒一杯,不为别的如果换作我在他的位置:几十年的努力像抽水马桶一样抽走,抬头低头、睁眼看窗外躺床上闭眼都看不到未来和希望,我会喝的比他更多...

    我时常想起一副照片,是我两三岁时和我妈的合影,我妈坐在沙发上从后面抱着我的腰,我站在她前面手里拿着一沿西瓜(据说我从小就很喜欢吃西瓜和西红柿),我前面的茶几上摆着当时我很喜欢的一辆玩具卡车,说是卡车实际上是我自己把一辆集装箱车的箱子拆掉、在底盘上摆一个纸盒的"卡车",我和我妈都笑着看着镜头,奇怪的是这是我记忆中唯一无法忘记的一张照片,因为那个照片中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身心具痛的活尸...

    2015年,父亲在南方以我的名义买了一栋房产,随着装修到添置家具我都没有参与,当正式入住时我强装笑脸,父母那疲惫的脸上也是勉强高兴,我身体已经这德行了要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我感到欠你们的更多更愧疚?

    冷静,冷静,深呼吸,想起我有一年冬天因急性铜中毒(一种类似痛风的症状,常年只喝、注意:只喝可乐不喝水就会这样)双腿已经快一个月动不了、最后没吃没喝电表还30度、给一个朋友打电话求救、朋友晚上八点多冒雪从家小跑过来给我送食物和水时说过:亲属的抗压能力要比你想象的强的多,真正扛不住的是你自己,还有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

    至于我得了什么具体的病不重要,要提的是病的情况,首先这不是来势猛马上就能死的病,但活着比死更难更可怕好么?也许知乎术业专攻技能树一大堆、挣钱约炮教育人不误的大牛比们早就看不下去这"怨天尤人、可怜更可笑"的一坨了,我不怨他们,从小到大风生水起者哪知道我"一切美好在自己眼前都将化为灰烬"的滋味,失败了你可以尝试一次两次三次,你尝过一次比一次失败的滋味么?我知道在正常人眼里我说的一切都是一本正经胡喷、不学无术不努力还有理了等等等等,在我这社恐者眼里:你们正常人一切牛比之处都是与生俱来的、运气好的、风生水起的、无法逾越的,我不信什么人前显贵背后受罪,我眼里你们正常人永远是投球一发入魂,平时不来上课考试一次过,想操谁操谁,享受羡慕同时还要说几句"哎呀哎呀昨晚那小蹄子真是磨人,完事了还得聊天可老子只想睡觉啊喂,呼~爷就是这么吊,唉人品好到没办法啊,真想体验下那些倒霉蛋的日子,啊对了,不可能啦233333",我不嫉妒不恨他们是假话,可我真的没办法改善自己的境遇,住院前我曾每天跑步1.3公里(你没看错不是知乎上的每天一口气28公里画一脸浓妆还不掉、再骑行200公里晚上再跟身高2米23的西班牙种马15局第二天继续的大扁屁股"小公举"),因为疾病我不可能跑太远,这1.3公里的40%路程还是走过来的,我身高1米73体重72公斤单从数据看超重但不算肥胖,但其实我这身高理想体重应该是65公斤,这还差的很远啊,可跑差不多三百米就两腿发涨喘的不行,有时甚至眼前出现lsd般的彩色世界(天是草绿色地是柠檬黄,眼前挡不住的刺眼白光,只能原地坐下休息到能看到东西,后来查出是我有贫血、220/110的高血压也有关系),这种消极的锻炼每天坚持已经是奇迹了,为什么说消极?因为以我的情况再能跑仍然不能和正常人相提并论,光是想想就已经泄气了,就这样,2016年的上半年我明知无用却聊胜于无、略带悲壮色彩的"锻炼"在七月住院开始结束了...

    跑步对我来说没有所谓的动力也不需要他人一起跑来互相鼓励,我的动机很简单:我不想看到父母每天活不好死不了的脸色,他们虽然已经尽最大力量维持着外人看来正常的生活,但我仍然能清楚感觉到他们散发出的不甘、苦闷和无奈,不能说明问题?两人心脏都不好,每天各一片百忧解总能说明问题了吧?

    在大学时有个总自称"南阳之龙"的同学(后来他差点掰断我双手中指就因为我说了个不字,没经历真不能了解十指连心的感觉,打到这里我特意反方向掰了掰双手中指哈哈)说过的话我一直记的,他说:我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让他人看到我时认为还有比自己更惨的,看不看是你自己的自由,知乎上这类问题的答复认真答的几乎没有,我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低质量的时间了,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就这样从2009年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工作也没有接受培训,随时间延长我的病也越发严重,父母也越发苍老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在写这篇浪催玩意的前一个月,我接受了据说应该能够解决问题的手术,虽然症状好了许多,但一个问题一直围绕着我躺在病床上的日日夜夜:我如今活着还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才,前三十年是个废物,再来三十年能有什么变化?

    手术虽然暂缓了病情但终究无法治愈我的病,并且要以终身服用大量药物,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检查、住院、服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均以结婚生子,他们的工作生活也逐渐趋于富足、稳定,我再也无法见到朋友们,和他们吃饭聊天,我再也无法替父母去超市买菜因为交叉感染会让我活不过一天,我再也无法去学校学习因为身体极虚弱每躺着看半小时闲书就要休息至少四十分钟,工作?哪个单位敢要我这种定时炸弹?连我都知道大病特种病患者一人报销的药费就够拖垮一整个企业,再说我有什么不可或缺的独特技能让人家留住我?"让别人看到我之后感觉自己还不是最惨的"技能?那好办,下班时间蹲在地铁口就好了...

    每天和我一起生活照顾我的护工大叔说:你要给你的父母留个后代,这样他们的生命中不会全是遗憾...一开始我开玩笑,后来开始一一列举事实,我摊上这么个倒霉的病,散尽家财不说我得的这个病是最有名的妻离子散病,很多已婚人士的伴侣在看到诊断之后马上离婚,人财两空、身患绝症、砸锅卖铁扔钱以换来低质量的生命的患者很多受不了打击都选择自尽,还生儿育女?!笑话!不要说已婚人士就算是小伙子如果病情被人知道立刻被人看低,可护工大叔仍然坚持自己观点,拍着胸脯"信叔没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拿我逗闷子...后来发现他就是在拿我逗闷子,虽然我已经这样了但我仍然要说:老徐我草你全家,我希望你出门就让车撞死

    我这个病症状不到死前几乎是没有症状的,要我说它的症状就是让患者只要还活着就要时刻体味那无尽的绝望、歧视和自相矛盾中死掉,网上可以搜到一篇文章名为《断翅的燕子》作为和作者患同样病的我表示记录的很真实,只是通常得这个病的女性多于男性,所以作者的很多心境我表示看不太懂,文章最后一次更新是在2013年,作者的结局我想应该都明白了吧...

    我认为最真实的患病经历完全不是宣传中那种比正常人体力还好,一天到晚乐乐呵呵的周游世界仿佛什么忧愁都没有,我承认确实有极少数极少数如此境遇的人,多数人还是受到病痛、经济和情感疲倦的亲人的压力郁郁而终的,我宁愿相信真的也不愿给自己安慰剂,hoho不说了,南边病房的变老坏人又开始见人就"哎呀哎呀罪过罪过"了...这里是病房要安静懂么

    一直没有过男女关系,又蠢又穷的我居然也在知乎上搜索相关的词条了,也许正中了知乎上的一个回答:只有一事无成者才会用满脑子下半身繁殖的想法来找到自己可笑的存在感...我对出国学语言时在快易通的双语每日格言中看到的一句话印象深刻:自辱者人皆辱之,既然我早就不拿自己当回事了随便说又有什么关系(知乎GM:跟我有关系好么),既然有人问三十岁一事无成什么感觉我就好好的告诉想了解的人自己最真实的经历,让他们感觉自己还不是最惨的,写出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我一个僵尸还有什么可保留的(这句太装比了233)...

    关于"自辱者人皆辱之"我脑中一直还有一个记忆:刚上小学一年级不久,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几个孩子在玩,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如别人了(俗话叫"你很特别")便不请自来加入他们,却发现当我想和他们玩时他们会躲着我无视我,试了几次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是太没用了,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向他们大喊一声得到所有人的短暂注意后,左右开工给了自己两嘴巴,他们愣都没愣继续欢乐的玩,我彻底失望了,我现在这样可能就是认同感缺失吧(sb别把自己整的那么高深233)于是只得低头回家,再后来到学校就开始有人欺负我了,被同班同学欺负很常见,见到我就想上去踹一脚的就见过没有?一听是我的事老师也不会怎么管,渐渐的我一被追逐心中就有种抑制不住的狂喜,有些享受我"存在的意义"了,俗话说就是贱、喜欢被虐,难怪十九岁失去联系、前三年又重新联系上的一个朋友在聊了几次之后对我说:你就适合被大妈暴虐...但我非常反对因为我不想被这样,我恨这些"别人的不幸甜如蜜"的施虐者...

    语无伦次吧?字多不想看了吧?质疑自己活这么大没见过如此完蛋草的思维吧?而这就是我——一个2016年刚好30岁、一事无成者的身心写照,欢迎留言================下面是某知乎用户的回复和我的回复=========================。

    @金米泪别娱乐圈 " 本来应该说点鼓励的话的,可是一想到我也是来寻找答案的,就觉得那种鼓励神马的,太违和而且傻逼了好像每个人,都过得不那么顺遂,大大小小的或悲催或傻逼狗血的小时候听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现在常常这种状态。

    对于医学和疾病,真的涉猎不多,但是看到答主的长篇答案,觉得答主对文字的驾驭能力还是很强的(不是鼓励,说事实),比如一切看似调侃,实则心酸的比喻(马桶抽水那个→_→),还有讲着讲着括号里的神吐槽,都深得我心啊(那种吐槽,应该叫吃了吐??)如果可以的话,写写过往的生活,尤其是那些,别人没经历过的,比如在国外学习,在国企混日子……我又想到了普鲁斯特和他的。

    追忆似水年华:因为生病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来往,仍然写下这部经典且超大部头的著作(实在没耐性把这大部头经典文学读完啊,即便本应该把他读完的) 也许不太容易兑换成现钱,但能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给他人指导,自己也可以得到心灵的疏解,聊胜于无吧 "

    我的回复其实我每当上网上到无聊时就会打开知乎看有没有人评论我的东西,就目前来看在这个提问里点赞(看了之后瞬间觉的自己不算最惨的)还算多但只有你提出了"讲讲以前的故事",这件事我去年六月就已经开始在做了,我的回忆对我来说是痛苦的,比起这些我更愿意玩玩游戏看看美剧。

    还有我非常同意你开头说的"既然我也是来这里寻找答案的,变戏法的就别瞒敲锣的了(意为半斤对八两没必要矫情)",就像星爷所说"矮要承认挨打站稳",像不像条狗是别人评判的,我、只需站稳,既然都决定冒头回复了就做吧。

    环境影响人,但有人借此变强、有人因此被淘汰,我就属于早该被删除的数据自己不思进取、拉不出屎怪茅坑的态度换谁都会谴责,现在想想这些人一定混的都比我好,我不恨他们那是假话,不过现在想想我还是挺想再见到这些人的...就像这问题的一条神回复"等到自己四十岁依然一事无成的时候再回来看看这问题就觉的不是事了",看似搞笑的调侃实际透着失意人士逻辑中那种特有的酸涩感。

    生活必须继续,天亮睁开眼又是新的日常任务等着做目前这个进度也就是三四个月之内发生的事,以后如果我继续写的话你会看到更多有意思的人,我还没倒霉到遇到的全是坏人,但可怕的是我已经习惯了看人和事都往最坏的方面想

    ,所以在后面的故事中你会发现我遇到的人和他们即将要对我做的事都是一个模式不断重演的规律我听说过马粥街残酷史这部电影,其中好像有个很经典的屋顶双节棍一对多的桥段,我同期看的是《格斗的艺术》,后来尝试过找资源但实在找不到。

    读书无用这个太武断,不管是为了饭碗还是拓宽眼界、减少偏见,读书都是个很好的训练方式能练个什么挺好的,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千万不要荒废,我现在是想练都不可能了不过我仍然要丑话说在前:都说蔫人出豹子,我认为豹子出完了依旧是蔫人怂货一个,因为长期受负面情绪影响,被害人会产生不断束缚、打压自己的意识,事情还没做呢先来十块钱压力再说,能干成什么?。

    相反成功者都是自己痛快让周围人不痛快、想做就做的行动派,身心素质会磨炼的越来越强.蔫人一个眼神对方几米之外就看破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想办法玩弄你让你自取其辱了,这个我自身是有实例的到阶段在写我想说的是,想真的变强不仅要拿出持之以恒意志和努力、更要懂得在合适的时机向人群证明自己,否则人们只会说"哟哟哟看那个脓包今天哪根筋不对了还想变叶问了,呵呵洗洗睡吧"。

    我庆幸几年前遇到过一个很棒的教练,写这里的话会是非常后期的事了,其实他只是看我可怜、给我一个做梦的机会,对我来说也够了我还是那话,变戏法的咱别瞒敲锣的,聊的再投机、还不是在这个二比问题里面么?其实来了都是各取所需,我是消磨时间,你则是找个平衡点,不管如何不都是在给网战贡献点击量创收么?文采说的就太不切实际了,亲戚都说我从小就爱看书、说话风趣,既然我在别人嘴里这么吊到现在除了睁开眼上网、看剧、下毛片也没看我做成什么事啊...。

    "别人嘴里关于你的一切在[但是]二字出口之前全是废话"——提利昂·兰尼斯特我再多说一句,人类尤其男性都有遇到挫折艰难挣扎的阶段,你要做的不是和我在这里吹水,而是把我的故事当做一块助自己再次屹立的垫脚石马上思考补救改变方案付诸行动,或者当做负面教材引以为戒(这句太装比了),或者甘愿和我一样沉沦。

    只要你还活着、身体没有什么严重残疾或慢性病、更重要的是没有失去斗志的——就不属于这里"这是我选择的生活,不是你的"——桑尼,《布朗克斯故事》 ================================================================================标题写的很清楚,流量和时间自己掂量===========================

    《字多不看——一个留学垃圾的回忆》作者:挼贝士--------------------------------------------------------------------------------------------------------------------------

    题外话我写这堆东西是源于前年一个同学给我推荐了一个叫"格调基督城"的微信公众号,有一天晚上在浏览的时候发现了一篇回忆基督城地震前原貌的帖子,我在回复里列出了字数范围内的所有能记起的地点和人名,结果引起了反响,内容之多甚至连公众号博主都在提前和我联系后以《那些年,我们留过的学》为题在平台发表了我的回复,有些提到的人名甚至冒头问我是谁,有个武汉的老哥还专门加了我微信号聊了聊当年的事,因为他自己事业繁忙上有老下有小,我后来也就知趣的把他微信删了,人都要紧跟社会往前走,只回忆以前的二比是不会有前途的哈哈。

    在那次的回复之后我就有了把我的以前写一写的想法,既然都是个死人了真心无所谓了家里还保存着当年的一些照片,以我当时的设想本来要做成文字带照片插图的格式,但找了两次我真的找不到了,我也没法对心力交瘁、看着我就烦但又强颜欢笑的父母为这种小事开口(其实说不说他们还不都是一样痛苦),他们也只会说"算了吧不要累到自己",要知道当年我的下肢因未知原因几乎无法行动,几乎卧床一个月才恢复。

    终于在去年七月下旬决定开始在床上打字消磨时间要写的太多、突然迸发又瞬间忘掉的回忆更多、果不其然突发的事件更是让我没机会再写,在医院躺了八个月没有真正洗过一次澡之后我回到住处,继续回忆这"狗日的一切"(这其实是个书名,我如果能活到写到那一章的话会提到这个梗)。

    至于我的笔名,稍微学过英语的人都应该知道什么意思,这是我们那批人在语言学校初期最早大量使用的单词,当然我被叫的也是最多的,将近二十年后的现在也证明了当时的寓言也兑现了我曾经想过几个名字但代表的只是当时某个时段的我,最后还是这个名字最能证明我的存在。

    和笔名相反的是,"书"名则是一锤定音,至今没有改过其中的意义也是不言而喻,借此我还要感谢知乎这么久都没删掉这回复,是不是为了看我浪费时间、电费和网费创造点击量的笑话都让我萌生了在这里完成我著作的念头(笑)。

    我写这些的目的不是装可怜为自己鸣冤,我看似无害的态度和所作所为其实比文中叙述的人和事要坏多了没错文中一半多的人都讥讽我、伤害我、威胁我、打击我,但从我身上你能看到我的懦弱、阴暗、自私、卑鄙、冷漠、和消极的三观。

    我过去和现在的境况绝非偶然,全都是个人一手造成的最后再敬告一次,你要觉的你的时间、电量和流量真的廉价到可以用到看我这些0和1组成的字符上,那还真是很对应这条问题的另一条我很喜欢的答案"闲着没逼事上知乎找答案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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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我于2000年3月5日(13岁零10个月)来到基督城,2005年3月(18岁零10个月)离开,中间每年年底都回北京过元旦(有时也过春节,看假期安排),我这三四年远不及如今的九零后学霸打工赚钱爱情学业同时收割、个人能力以几何速度增长,也不及当年媒体所宣传的”留学垃圾”,吃喝嫖赌抽,自导自演勒索绑架什么都干,最后还拿着买来的文凭衣锦还乡的豪杰之士,不要误解我的举例,我一点都不觉的上述两种大神有多令人恶心,反之我真的很嫉妒他们,因为我嫉妒他们的胆魄、智力和体格,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当时大多数留学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大孩子,但部分人却敢为天下先,我个人真的很佩服至于我为什么羡慕嫉妒这两种极端的留学生,是因为纵观那四年,甚至纵观从出国到现在十六年已经三十岁的我的境遇是与他们完全相反的。

    简短皆说,我自己就是那种呆了几年”傻玩”又没玩出任何名堂,学业一塌糊涂,没打过工没挣过钱没靠过自己争取来任何名利的”留学生”,如今我身患高血压和尿毒症,每隔一天就要去透析,虽然治疗费用家里目前能承担,但是终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再加上赋闲在家-治疗这日复一日”没吃没喝”的无聊生活,让我有大量的时间胡思乱想,于是也就决定把我所能回忆起的一切写出来,反正只剩时间写多少是多少吧。

    我的病症状倒不明显,令我感到恐惧、嫉妒和愤怒的是每天醒来要一遍又一遍的进行对比,看着街上背着电脑拿着公文包繁忙赶路的同龄人,微信朋友圈里的熟人享受着自己努力的喜悦,甭管是一口气跑了十三公里不喘气(开玩笑),还是自己的项目被评选为优秀从此成为业内爆红的”种子选手”,别人在干什么?你又在干什么?这个问题挥之不去,剩下的只有在窗外霓虹闪烁的黑夜,脑内循环着IN3的《黑》,躺在床上在知乎上寻找着有关”三十来岁一事无成”的答案。

    看到这里,如果我的措词造句和标点符号实在令你不堪入目的话就别看了,如果你是个正处巅峰的人生赢家你也别看了浪费时间更会”冲走”你的好运,直接关闭吧省着费流量至于我,你的评判对我无所谓,我已行将就木只是想把故事在咽气前说出来,没有美言,没有粉饰,因为这是我的真实经历。

    第一章 2000年初来乍到2000年3月4日,我乘坐大韩航空的波音747-400客机从汉城(没错,当年还没改名)直飞基督城,用时二十四个小时,下了飞机都恍惚了,同去的还有我母亲,当时的飞机可不是每个座位后面都有小电视想看什么看什么,我依然记的机舱前面的小投影幕布上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类似《渴望》的超长韩国电视剧。

    出关时我的”监护人”已经等候多时,当时这一切的对于十三岁还的我来说信息量实在太大,不过不出国我连中考都过不了,几何证明题实在是太难了接我们的一共三人,其中一个矮壮的白人中年男子举着写着我和母亲名字拼音的牌子,另外两名亚洲面孔的女性在向我们招手,在磕绊的自我介绍后,明显强势一点的女人开始介绍自己叫做Eunice,中文名。

    陈丽娴,她来自新加坡可以说中文,白人男子是她的丈夫Ross另外一名女性是同样嫁给了当地人的马来西亚华人Jasmine Mayo,中文名邱淑贞,两个阿姨不断的向我在最短时间内灌输着她们能想起的一切”留学你需要知道的”,但毫无疑问当时的我一定一耳进一耳出。

    我明显感觉邱阿姨更容易交流,她正好也是Eunice的”下家”,我是她监护人生涯中第一个学生,在新西兰的四年邱阿姨在能想到的各个方面始终全力帮助我,在这里我要对她和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表示衷心感谢话说完了Eunice和丈夫与我们就此分别,邱阿姨负责送我和母亲到第一个寄宿家庭

    这家人的姓氏我至今都无法记起,因为当时目不识丁印象自然也不深,很多情况连比划都不知道如何正确表达,好在我当时年龄小知识汲取能力强,从不会说英语到很基本的交流恨不得每星期变一个样,过一阵轻车熟路了就会好很多

    家庭成员这家一共五口人,男主人Brian是个不善言谈、体重目测三百斤出头的水管工,妻子Lou是菲律宾人,猜测她名字可能是Louise或Louisa,有三个年幼的孩子,大女儿Nicole不到10岁,次子Jeremy6岁,小女儿Jasmine1岁,在他家的二层楼房子里还住着当时17岁的黑龙江人彼得和16岁的日本女孩Nori

    这家人严格讲都不是新西兰本地人,所以新西兰人身上特有的那种海绵宝宝般真心帮你不求回报的纯善在他家是看不到的,一家之主Brian三百多斤,是个父母从英国移民过来的”移二代”,话不多平时没有活计的话就坐在客厅只有一家之主才能享受”Lazyboy/懒男孩”大沙发上看电视把小女儿Jasmine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和她玩,孩子和学生的生活全部交给妻子Lou去打理,典型的不作为性格,但如果谁坐了他的沙发他一定会挪动着巨大的身躯摆出一副要坐在你身上的架势,那种压迫感保证你再听不懂英语也能懂他的意思并且下次不会再犯(笑,其实也是碰上我这种容易屈服的傻货,当年语言学校的天朝众哪个吃他这套,一句”老子他妈花钱了”就能噎死他)

    后来Brian发现我喜欢枪械,破天荒的从他的沙发上起来和我说要不要看看他的枪,我当然很兴奋的答应了,他先领我到车库,在凌乱的工作台上(这个习惯在西方真的不好,一个男人的车库尤其是他的工具台应该和他的车一样要去非常精心的整理)翻出一把亚光黑色的左轮手枪,他说这是用来射杀闯入他们家院里的猫的,.22口径弹容12发,我从出生起第一次拿到了真正的枪,好沉,拿在手里瞬间感觉自己好强大,他还告诉我如何用拇指扳动左轮枪特有的击锤结构,如何扣扳机、上保险和装卸弹药。

    随后他又上楼领我到主卧室外面的壁橱,从里面拿出一只枪身镀铬(就是老香港枪战片里常看到的那种银灰的枪身颜色),枪托和护木为黑色复合材料的雷明顿870霰弹枪,也就是俗称的喷子、来福(题外话:来福其实是Rifle/步枪的谐音,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来复枪,但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谁他妈在乎,笑),作为全世界销量最好的两款经典霰弹枪之一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故努力用蹩脚的当地话告诉Brian,他听后高兴的点点肥大的头颅,腮帮子上的肉随着微微抖动,从小到大我买过的枪械杂志很多,只是真东西近在眼前,我发现很多细节是图片上看不出来的,Brian照例为我示范了基本用法,令我惊讶的是870用来退壳复进装弹的泵动护木动起来如此轻便顺滑,连一个十三岁孩子都能轻易掌握,那令人陶醉的上弹机械声音实在是忘不了…。

    哪知道,在我从他家搬走后,Brian会带着这支雷明顿到学校门口堵我…对于从小学一年级起就有不屑于在人前作践自己(你在精神正常状态下敢在同学同事面前给自己两嘴巴么?我六岁那年就做过了)的我自然总幻想着自杀,于是在别人都在房子里的时候我常会溜到车库找到Brian的左轮摆弄摆弄,有一个无聊的周末我突发奇想,在屏幕上人人都看过自己把枪顶在太阳穴然后扣扳机的镜头,但几个人有机会而且愿意这么做?我低头看看手中没有子弹的左轮枪,扳动击锤、枪口顶住左侧太阳穴,食指慢慢的从扳机护圈挪向扳机然后猛扣下去…听到那清脆的击锤撞击声的感觉,是一股股冲击着整根脊柱的寒流,你的膀胱发酸,小腿也微微发胀,但一种难以控制的狂喜从心底油然而升至大脑,或许这就是所说的大脑高潮吧…我沉浸在这感觉中,回忆着从上学起我遭受的一切愚弄欺辱和自己的反应:像毛片中演绎被轮番中出到失常的女角翻着白眼傻笑,我不再感觉到痛苦,反而变成了一种令人神往的刺激,就这样我又把自己”喽”了三四次之后,我突然听到有动静,意识到为时已晚故装作在摆弄左轮,果不其然来者是Brian,他应该是听到了击锤的声音便过来查看,看到我在摆弄着空枪他先是舒了一口气庆幸不是生人闯入他家,然后不悦的看着我,我当然也是逢场作戏不断说着Sorry,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嘿嘿,不过,在监控摄像机还不那么广泛的时代,这个只属于我的小插曲也只会一直属于我(邪恶笑)…

    女主人Lou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一米五几的身高,巧克力布朗尼(一种糕点)般黝黑的皮肤,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真是在暗处能找出她的唯一标记,东南亚人特有的”马来人”头骨构造使她的鼻子不可能挺拔,与之相反的是蒜头般鼻头外带翻鼻孔,一笑嘴角能拐到耳朵后面的大嘴叉和一嘴白牙让她看起来还容易接近些,可是这些特征组合到一起不知为何Lou总透着一股狡黠。

    在我那几年的时光里,东南亚岛国人(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给我个人的印象普遍一般,因为他们有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不实在同时还努力的装作和你称兄道弟,说真的,察言观色和玩人方面地球上天朝人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看着他们那种自欺欺人的可怜作相和伎俩真是不由得发笑。

    Lou作为菲律宾人自然也少不了那种做作,也真得说她为了留住这每星期一百四十七新元的费用挺努力的,常哗众取宠的和我们说笑话或装作无微不至,虽说上来就这么说人家感觉并不公平,但这种干打雷不下雨的行为也恰恰说说明了她和我接触过的部分东南亚岛国人的虚伪,说的天花乱坠什么来了我就和你妈一样、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弟妹、你也算这个家的一份子,既然我们关系这么近我晚饭多吃一份你愿意做么?我洗澡虽说向来也是五分钟完事但为什么有时候你还在门口盯着?现在再重新考虑这一切其实这就是文化的代沟,东西方人的人情世故是完全两回事,但也许天朝众这种特有的冷漠,才是当地人进化成了当今”想发财就盯大陆学生”的理念,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天朝众贪婪且懒惰(一毛不拔又想不劳而获)的种族天赋,陈冠希在2015年底和加拿大潮流媒体VICE合作拍摄的纪录片《触手可及》非常形象的谈出了亚洲人和西方人观念的不同(虽然绝大多数人的关注点都是那句"如果重活一次我、什、么、都、不、改"吧):亚洲人好东西要自己藏着掖着,而西方人则讲究信息共享,前者的物质会积攒的盆满钵满,而后者通过强大的共享信息网、众人拾柴火焰高,最终能使一个群体、一个地区甚至一个民族的地位全体上升,而攒的盆满钵满的亚洲人最常说的就是”老子他妈不攒你能白给我钱花?!”,正因为缺少这种合作精神,他们在这世界只是一个个肥满的肉虫缓慢且无目的的移动着,出生就是为了赚钱,赚够钱给下一代继续为他们的后代赚钱,而无法自给自足的蚂蚁却靠着共享漂浮在空气中的信息素来共同向着一个目标进发,这么想圆明园真是很形象的例子,而接连不断满天飞的留学生被抢劫、警方无动于衷的微信消息,不就是看中了你冷漠且贪婪的特质么?否则为什么没听说韩国人日本人被劫?至于当地的韩国人有多团结我相信在那边呆过的都有目共睹,日本人则是因国际地位高和自己的谨慎而明哲保身,至于住在一个出租房内,都给着一个老外房租还互相因为隔壁女孩每星期房租比自己少交20就脏心烂肺的在学校散布谣言说她给老外嘬了一炮,不他妈劫你劫谁?因为人家非常清楚,没有人会为你出头的。

    我自己没被劫过也没被其他留学生雇佣的大毛利绑架过,因为我没钱,我也不想说什么提高素质的鬼话,一人在外,自求多福话说回来,或许Lou真的是在很努力的赢得我们的好感,但作为一个十四岁、当时还清楚的记着第八套广播体操。

    、几何证明题怎么做却几乎听不懂一句英语的一个初中生来讲,她应该清楚接了这个活计可并不都是嘻嘻哈哈,再加上一个人每天要照顾六个孩子,放谁身上都会有压力,时间一长她开始挑我和王彼得的毛病,有一个晚上我和我妈坐20路公共汽车去城里一家很小的中餐馆(我只记的门脸朝西,老板是亚洲人却从来不说中文,不知是装比还是移二代真不会说)吃牛腩饭,吃完我们回家后发现除了王彼得没人在家,四月的傍晚时分他屋里黑着灯,王彼得背对着我们盯着窗外一言不发,我妈瞬间就发现了情况不对遂开始询问情况,而我在外面看图书馆借来的2000年版猎枪大全(我察觉不到事物和人微妙的情感信号的特点或许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我妈和我再提起那晚已经是2005年了,原来是Lou对王彼得说了什么王彼得很生气,Lou则带着Brian和孩子们出去吃,让王彼得挨饿,我妈当时打开我们带回来的菠萝古老肉劝说王彼得无论如何先吃了再解决问题,至于问题究竟是什么怎么解决的我就不知道了,打听别人的事也是我不齿的所以就这么着吧。

    致使我搬离这个家的原因是我来到基督城三天后就感冒了,按当地的治疗方法只要不发烧不吃药就能好,但我从小感冒发烧不断,果不其然感冒演变成了气管炎,而这个病在当地也是没听说过,人家只听过哮喘却对气管炎没了解,于是只能按哮喘的方法治:诊所医生给我开具了喷雾,感觉喘的时候就对着嗓子喷一下,别说效果立竿见影,但气管炎这个东西你不好利落了该咳嗽你是憋不住的,更要命的是我常在夜里咳嗽,我隔壁正是Brian全家,夜里孩子哭大人闹那场景就想象吧…

    三个房客王彼得王彼得是我至今仍有联系的朋友,和我一样他不善言谈,有种不紧不慢的”官范儿”,导致我们开始了解彼此的是有一次我在看他玩帝国时代二,对当时连电脑都很少用的我来说各种建造,交易,征服和外交都囊括在一个屏幕里的游戏是在是太吸引人了。

    后来彼得和我那些年一直都有联系,一块吃饭去网吧,看电影去游戏厅,去家里玩PS2,后来我每次搬家(我四年下来换过的寄宿家庭长长短短加起来也有十二三家了)都是彼得开车来帮我搬,后来我替人背锅身陷囹圄也是彼得来看我,如今他儿子已经四岁,颇有他当年不紧不慢的风范。

    NoriNori我了解不多,现在想想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日本漫画和影视作品中描述的”不良少女”,颓废的染黄短发,一脸壮疙瘩,宽松运动裤人字拖,每天傍晚饭后蹲在家门口抽烟若有所思的看着街头、仿佛回忆着在日本时的好时光,晚上经常从窗户翻出去玩凌晨再翻回来真的是很了不起,在当时还很传统的我的眼中她的每个行为都是足以开除学籍的,事实证明杀人放火金腰带,,墨守成规无尸骸绝对是真理,而且越是年轻时疯狂过对将来越好,至少我个人是这么认为,为什么?你看看我如今的境遇还不明白么(笑)?当时让我很惊讶的是她男朋友居然是个广东少年,两人是不是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电视起腻,看来这就是”同气相求”吧,在那个环境下不良少年和不良少女看来也顾不上国界了,现在想想,其实只要自己”本事够大”,根本不在乎肤色人种和国籍的。

    我至于我就不在这里浪费篇幅了,整个这一篇前前后后都是我,能通篇看下来也就对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就这样我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家-语言学校的两点一线生活语言学校我2000年上了总共9个月的语言学校,是王晓萱女士开办的”坎特伯雷语言学院”,当时她在基督城学生口中可谓恶名昭彰,虽然我当时太小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别人所以至今她哪儿恶名昭彰我个人也没觉出来,甚至可以说她对我、来学校办事的邱阿姨和后来来看望我的父母是很照顾的。

    外教大卫因为我当时目不识丁,坐车买东西全靠观察别人形成的肌肉记忆,我被安排在仅次于从字母学起的初级班,授课老师名叫大卫,姓氏未知,自己说是苏格兰人在菲律宾有个女朋友,他一直是我见过的洋人中最矮的当时可能就一米五几,小脑袋卷发,一副七八十年代的大眼镜架在高鼻梁上,穿衣风格以衬衫西裤休闲皮鞋为主,有时会穿一件老气的薄夹克(很像以前的老牌子”伦敦雾”衣服的风格),坚持骑一辆老式自行车上下班风雨无阻,他主教语法和阅读,出题以难度高刁钻闻名,还有他非常喜欢玩”Hangman/上吊人”猜词游戏来锻炼我们的词汇调动能力,大卫教课枯燥,就算头一晚休息的非常充分第二天听他的课也会犯困,于是多数人的选择是趴在桌上睡觉,大卫一开始还会很固执的叫醒每个人,但天朝众在打这种游击战方面经验太丰富,于是你就能听到各种说辞,什么我昨晚去打工、去运动、磕书磕到很晚、甚至有人说女人欲求不满干的太多实在没精神,别忘了这可是一帮看起来丝毫不像大学生的孩子啊,打工?别逗了,当时的移民局的政策是留学生尤其是语言学校在读生是严禁打工的,就算偷着打黑工也不至于全员都干活去了吧?实际都干了什么在每人每星期聊天的内容里就说的很清楚了:钓鱼、看车开车买车、喝酒睡觉、三五成群漫无目的溜大街(绝大多数人不是壕,就算是买也说不清啊),后来大卫也逐渐不管了,都说人不可貌相,大卫这小身板和那些一米八的大孩子们比真心没什么说服力,我从他逐渐黯淡下来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他又一次失望了、他在失败的人生中又一次失败了,但大卫就是这样一个坚持到底的小个子,或者说他除了继续朝着虚无的未来前进又有什么选择呢?两年后我在当时就读的高中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大卫,依旧骑着他的老自行车、还穿着那件”伦敦雾”夹克只是颜色比两年前更暗了,大眼镜后劳累无神的眼睛别无选择的看着前方的路,他和我当时四目相对,没有笑容没有新西兰人传统洪亮的问候,只是互相稍微点了下头,他继续艰难的蹬着车消失在视线中…我不禁想起了多一在某一日的课间不经意间蹦出的一句”小戴维去菲律宾看他女朋友结果发现女友和别人在床上,二话没说巴得儿巴得儿(划水象声词)从菲律宾游回来了”,不是说多一的猜测一定就准确,而是多一从大卫身上感觉到了那种为生活艰难挣扎但困境毫无改变之意、对一切淡淡的绝望感,不然一个十八岁的半大小子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细思极恐的话?

    我后来再也没见到大卫,也许他转行了,也许他像众多母语为英语的人一样到北上广摇身一变成为”金光护体”的外教,吃着串喝着啤酒艹着各种送上门的免费比,一月八千一两万的房租完全不是事儿,关键作为一个”洋大人”,走到哪都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并且处处照顾你崇拜你真的是哪里都没有的待遇,这么看也许大卫真的可以转变自己的命运,或许他现在就在白家庄(三里屯东南方向)一带过的挺好的…

    外教马里Murray,男,通常只教下午的课,一个看起来超和蔼的老男人,他年龄并不大但一头雪白的白发让他看起来有点像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纯黑高领毛衣牛仔裤和深棕色皮鞋是他不变的打扮,Murray的教课的风格不同于大多数外教,他喜欢坐在桌角或从公共休息区拿一个高脚凳进来,肢体语言和表情更像是和我们聊天,他每天还会带着他的吉他,如果今天课的气氛拿捏的比较好他一高兴会弹唱个自编的小曲儿,Murray不怎么管学员你课上来去自由,于是大孩子们经常在他的课去二楼的停车楼顶抽烟,但总抽烟毕竟费钱长久了不是事儿,到后来索性他们索性一看是Murray就象征性的呆半小时然后以抽烟为借口直接离开了,对于天朝众习以为常的欺骗Murray并不像其他外教无法释怀,他自称是个离过两次婚的男人,平时除了教课周末就是喜欢出去社交,尤其喜欢参加聚会,当时班上的学员金阿姨在自己家办过一次聚会还邀请了Murray参加,后来在课上提起这件事时从他洋溢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玩的很尽兴,其他天朝众一个个也是连吃带拿酒足饭饱,这可能是2000年能令班上众人都比较高兴唯一的事了。

    Murray因他宽松的态度和超强的耐心普遍受学员欢迎,但往往这种受学生欢迎的”代课老师”是在学校最不得烟抽的,果不其然Murray大概两三个月后就离开了,也许是业绩太”朴实无华”了的缘故吧,也许像大卫一样,孑然一身的他最适合来这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只希望他不会被这里的女人逼疯(笑)…

    我突发奇想,Murray看起来这么一个完美无害的大叔,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也许这一切是为了掩盖自己过去的伪装,实际上Murray是个连环杀手?哈哈,他看起来还真挺像这种设定的,但只是设定而已"the only me is me, are you sure the only you is you/我是唯一的我,你敢确定你是唯一的你么?"——《P.T.》小岛秀夫.。

    外教基斯当时语言学校还有一位叫做Keith的大仙,四五十岁胡子拉碴有点像落魄版的斯皮尔伯格,除了一件茶色的洗的掉色脱型的宽大毛衣、牛仔裤和棕色皮鞋,没见他穿过其他衣服,他在语言学校相当于教导主任的职务,技能是”一百个词/One hundred words”,使用条件是让他抓到你说母语,你就会中一个要写一百个单词的Debuff/负面效果,还是那话,有胆魄的年轻人我就是不写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年龄大的早就不玩这种小孩过家家的他也不会管,我估计那时的语言学校没有谁是没中过他技能的(笑)。

    还有一次我因实在无法忍受的星期五中午”毕业典礼”学员们半死不拉活的感言中途从消防通道跑下楼去游戏厅,或许我早就不是第一个逃跑者,Keith每到这种场合都会警觉的盯着围观学员的动向,我刚刚退到公共区的门口瞬间加快速度,只听后面”Stop where you are!/站住!”紧接着就是Keith的大皮鞋特有的脚步声,当时的我想当享受这种被追逐感,也许是我这么多年被追着打太习惯了,本来个高腿长的Keith几步就能追上我,但当时还是少年身躯的我推开防火门的三分之一就可以从缝隙溜出去,接下来就是我当时最拿手的一部三四五个台阶往下迈,虽然这么下台阶有风险但肾上腺素的分泌使我脚下生风稳如狗,我在下楼的瞬间想:也许Keith只是虚张声势稍微追一下就完了,但不断接近的脚步声证明我想错了,于是我心底不由自主的一阵狂喜,身体分泌出比之前多一倍的肾上腺素一路跑到游戏厅,在回头确定Keith不在周围以后我先到了游戏厅西面的W字头书店(很大的白底黑字,名字很长已无法回忆)的西门进去在杂志区看游戏杂志躲了十五分钟,然后从书店通向游戏厅东边步行街的东门走出去再绕回游戏厅,开始我甜美的下午时间(笑),结果周末过去星期一我来了就被Keith抓到罚了200个单词…

    外教加布莉Gabriel是个四十多岁的离异女性、前夫在北岛生活,儿子在国外工作,她的授课风格属轻快节奏,把不好理解的先放在最前面讲,然后用大量的时间来实践使学员通过自己尝试来记住并活用教授的短语她留着当年戴妃的发型、灰蓝色的眼睛、前胸和胳膊上有着当地人特有的晒斑(当地紫外线强度很高,上岁数的白人基本都会有这种类似雀斑似的晒痕,有些小姑娘长的很漂亮但近看满脸都是这种班一开始让我也无法接受,但她们20多岁以后这种斑就会慢慢消失)她同时也是在我们班任教时间最久的老师。

    既然是离异熟女必然会有种欲求不满的气息,尤其是她常会穿熟女类毛片封面那种V领薄衫,当弯腰进行纠正辅导时她布满晒斑的乳沟会被看个满眼,那时候被睾酮淤积、折磨的满脸恨不得盯着看都能爆你一脸的"白尖痘"的多一自然要多看两眼,也确实有时候Gabriel的胸怀热情到眼球躲都躲不开(笑),看完后多一自然会调侃着嫁祸于我:"你每天早上都那么准时来上课就是为了看老师的咂儿(乳房)吧?"我也只能调侃着边说怎么可能边傻笑,安静且有心计的李昂也会对马骏证明自己的成熟思维"马哥多幸福,一至五每天都有欧洲和亚洲和美熟女陪着",马骏也笑骂着"你们这群小崽子每天就想这些吗?我跟你们讲啊,男女关系不那么简单的,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众人大笑,连Gabriel也手放在领子前面跟着笑,眼中放出现在回忆起来才明白的"魅惑光彩"...。

    加布莉的迷之号泣在Gabriel"才色兼备"(笑)的授业下,班上学员的整体水平确实显著提高尤其是我,我能感觉出老师能够察觉大孩子们对我的恶意所以有时会帮我解围、因为我进步快还会多在我身上花些时间在一个星期五,我和其他人一样想着如何度过这三个小时然后照样塞四个便宜汉堡然后去游戏厅消遣。

    Gabriel在上课后对我说"我有礼物给你",我自然会问是什么,她说"我已经替你提出了升班的申请,申请通过了",我当时的想法是"我好不容易在这个地方呆稳了,每天的戏弄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频繁了,你现在却要把我调到新环境,这不是给我添堵么",当然我不会也没有本事把这些说给她,只会不断说着谢谢并问了许多例如"教师在哪/老师是谁/难度如何"的问题,Gabriel也会尽量回答,也许是我问的太多,我逐渐发现她的脸色发红神情扭曲,最后一下子哽咽起来...。

    这对我来说实在太突然,我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赵越和李海鹏这时也严肃了起来对我说"她舍不得你,她看到你想起自己的孩子"并安慰着老师,我呆若木鸡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任由Gabriel哭到自己冷静下来恢复情绪继续教课,那个下午我一直在游戏厅中徘徊、看着别人玩游戏(因为我钱一小时内就花光了,见解培养了喜欢看别人玩游戏的兴趣)的同时费解着"她为什么会这样?"望着KOF屏幕上晃动和扭动的不知火舞,我也不想往常那么兴奋...现在想想我也不敢妄下定论,我的猜测是:一、她看到了我平时被捉弄不痛快,想了个法子把我从这群大孩子间调走,这样我就不会再受气了。

    二、也许正如赵越所说,她对我触景生情事到如今过去这么多年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但从那时我就无法感觉出人微妙的情感流露是真的,这在后来让父母的无数次伤心中得以体现如果问我怎么想我其实觉的这样挺好,我向来不喜欢研究人情事理,哪会有人找我帮忙?和我掏心窝子?别人如果不欺负我只是从我这要点钱花那真算最好的结局了,我不知道所谓的真情是什么感觉,我也根本不想去体会,太麻烦。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不会去爱,因为我觉的太肉麻,这方面还是让电视上那些帅哥们去做吧,我不打扰别人别人自然也不会惹我班里人物班里人数不总是固定的,因为后来有人退出有人期满有人升格到中级班,我现在能记起的只有Beau、李昂、朝鲜人Jun、赵越、李海鹏、Summer姐姐、王伟、一个名字记不起来的朝鲜姑娘(没错真是朝鲜)、多一、马骏、熊猫杰克、池田 惠、健次、韩国金阿姨和台湾人杨伟(别乐真叫这个)。

    BeauBeau本名叫王鹏,北京人,他的英文名我至今都无法确认,只记的当时他说过他名字是花花公子的意思,后来通过美剧我只能猜测的出Beau或Baux(发音同Bo),肤白体胖,圆寸发型染成桔色,具体可以参照英达在电影《大腕》中的形象,喜欢尝试当时基督城的各种小吃,他通常在上午十点的休息时间就把午饭吃了,我现在还记的他用灵活的手指挑出热狗中的红辣椒放在嘴里品着,随后说出”Oh~~I loooooove chili/噢~我最爱辣椒”那迷醉的表情,王鹏升班很快,大概半年就看不到他了,过了大概一年多我陪来看望的父母逛街中午在一个大饭馆(大教堂广场的西南方向,传说中的赌场那边,几乎不去那边如今已几乎没有对那里的任何记忆)的二楼碰到他,那时的他神情凝重,早已没有当年吃辣椒时忘我的率真,他的桔色圆寸已经变成了金黄色的波浪长发,身材没有变化,我发现了他,Beau紧锁双眉盯着桌上的茶没有看到我,看他满脸愁容想必也是为钱所困吧...在那顿饭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李昂李昂,英文名Leo或Leon,北京人,一米八以上的瘦长外胚型大高个,留一头郑伊健一样的染黄长发,单眼皮高鼻梁长的很”锋利”,常穿摇滚范短袖衫或宽松的灰色高领大毛衣、短皮夹克和漏洞牛仔裤,现在想想如果他一直保持这种打扮的话估计也早就成现在很火的日本复古系男神了(笑)。

    出生年月未知,属相未知,据他自己说自己在属鸡和属狗之间他不常说话总有种很强的压迫感,有时因为烟瘾手会抖的很厉害,写不了字那种厉害身上烟和香水的混合气味非常特别,是一种烟草的苦腥加香水的混合体,很呛李昂曾经想到戒烟,有一个月他总是像喝过酒般满脸通红、无精打采(看着他你都想睡的感觉)、双手的虎口位置贴着一种像创可贴一样的东西(后来才知道这东西对戒烟有帮助,但烟瘾谁能戒的了呢)、坐立不安,也许...只是也许,他没准染了别的东西呢?我后来见过不少烟瘾比较大一天两包那种没有他这种反应啊,在那些年也见过几个有瘾的,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情绪像炸药一样不稳定。

    他常喜欢像猫捉老鼠一样一把搂住我,这可不是什么爱的拥抱,而是蟒蛇般的固定猎物,他会勒的越来越紧,在我耳边小声说着”疼么,叫爸爸就放了你,叫爸爸”或者”你爸妈是不想要你把你扔在这里就不管了吧,恩?(后来听我的监护人邱阿姨说这种"带薪遗弃"存在的比例可不小呢)”我不断挣脱以为他在玩闹,直到挨了他让我到死都会记着他的一巴掌…

    那是个不早不晚的星期三,李昂看起来比平时更累,大卫问起他怎么前两天都没看到他他只是以一直在打工为借口敷衍,对beau、赵越和马骏他们则隐喻又去找了亚洲按摩店开了六七次荤在课上我跟他开玩笑,他出奇的没有太大反应,我便得寸进尺的开始戏弄他,在十一点半的时候他趴在桌子上的头突然抬起来、把头发向后撩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下课了别走",成熟的马骏和善于察言观色的Beau看我的眼神却奇怪了起来,仿佛在说"你要倒霉了"。

    我多年受气的经验告诉我"大不了下课就闪人,谁会为我浪费时间啊",便满不在乎的耗着时间等到一下课我第一个动身往外挤,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喜欢这种被追逐的狂喜,大卫第一个出门、马骏和Beau紧随其后、多一那天逃课没来(他要来了肯定更精彩,肯定要把我骂个够)、我本来要下一个出去的却被赵越挤到一边。

    "挤神马啊?不知道要尊重长辈吗?"赵越努着嘴仰着眉说道,那戏虐的表情像极了前几年海贼王里海军三大将之一的黄猿(虽说我不看海贼王但那个进攻海军堡垒之战和火拳艾斯之死的名场景我也听说过)我嘿嘿的傻笑就在这时一直趴桌子上睡觉的李昂突然出现在我身旁,像张开双翅的老鹰般将身体前倾看着我说"干嘛去?"。

    "吃饭去"说完我就往外走,却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不是跟你说下课别走么?"李昂平静的说"哎呀别管我我还要去游戏厅"我说笑着从他身旁溜开就要往外走我只感觉有股拉力将我带回了教室内,等我回过神来李昂的胸脯一起一伏的,脸上也没有了疲倦,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眼睛睁开是什么样子。

    "别走,把话说清楚,上午为什么说我"李昂指着我,他粗长的手指像锤子一样把我钉的死死的我这时候已经意识到确实要出事,膀胱、后腰和肛门都有中微弱的酸胀,小时候只要我挨打之前都会有这种感觉我语无伦次、支支吾吾,但说了句"好玩呗"(可见我有多笨,现在还不如那时候呢)。

    李昂依旧很平静,指着我身后的凳子说"好啊,坐,说说怎么个好玩法?"我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低头不语,与其说坐不如说是因为腿软刚好落到椅子上的,因恐惧而酸胀的屁股暂时舒服了些(现在回想起来也真是可乐,我从人生中第一次挨打开始就是这种"三巴掌打不出个屁"的态度,我认为随你打骂完事了也就完了,可在对方眼里这种态度好像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导致我被打的更惨,我到现在也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有任何反抗为什么还要变本加厉?[看到这里我先替想说这句的把你们想的说了:没想明白看来还是挨打挨的少]在后来到了不怎么挨打的年龄我这种态度也把不少人逼急,包括我的父母,我还是那话:我不知道我哪做错了)。

    "说吧,怎么个好玩?"“刚才不是说过了没理由就是一时高兴”我低着头说"我看你平时除了游戏厅就是课上玩快译通,你快译通有什么好玩的啊?""没什么好玩的也就俄罗斯方块贪食蛇这些"呵呵可见我有多无畏吧,最衰的是放到现在我还会做和当年一样的选择,以我的观点就是:甭说那些没用的乖乖受死。

    "把你快译通拿出来"我刚伸手把包拿过来李昂一把把包抢过来(由于我古板的个性连他们都已经学会我上下课什么东西会放在哪,唯独钱是随身放,但也属于一个星期有六天都是没钱的),轻车熟路的找到我的快译通,把皮套拿掉握在手里。

    "既然这么好玩这个搁我这玩玩"他已经盘算好这样做我肯定不会再沉默下去"别闹,我还要拿这个查单词呢"我抬起头来说接下来我只看到他猛的一抡拿着快译通的胳膊,紧接着短暂的眼前一黑,就感到头顶右侧的一股冲击、和脑内"duang"的一声(没错就是duang的感觉)。

    原来李昂手握着快译通、抡圆胳膊用机器的棱角砸向我的头我下意识的捂住头,这时真正的恐惧才占据我全身我呜咽的哭了起来,倒不是有多疼(我冬瓜状的脑袋从小就各种被撞,我现在的样子可以参考方青平[虽然我个人极其厌恶这恶心的形象但又能怎样呢,不出门好了]),而是意识到"真的要倒霉了"之后的那种不安感。

    这时的李昂才开始上主菜(那个年代人都话多,哪像现在快意恩仇、校园只要出事全是刑事级别)"犯贱是吧?还犯贱么?"我到这一刻才明白了孤身一人是多么无助,我由恐惧的呜咽哭变成体液横流的伤心哭(再加上脑袋麻木劲过了也开始疼了),捂着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根本没能力回答李昂的质问。

    "哭,我他妈让你哭"紧接着又是一快译通砸到我头顶正中央,我双手捂头、使劲抽着鼻涕现在想想李昂其实也属于在这方面不行,至少和在后来我遇到的人们相比他说的太多做的太少,也许是他的瘾让他身体用不出太大力气,也许是女人让他意志薄弱,也许只是近三十多年北京本地孩子太弱了。

    现在怎么猜都无所谓了,话说我是被打的还返回头来分析打我人的情况在常人看来也真是有病哈因为我只顾哭他也出了气,再问为什么只会让李昂自己显的很傻,他把快译通扔在桌上,把我座位上的文具课件一把扫在地上(毁掉你营造的环境,很奏效的一招,这也就是为什么对付开买卖不交钱的手段通常是砸店),半个屁股靠在大卫桌子的桌角上看着我。

    其实李昂还有个败笔就是他太嗨居然忘记关门,中午学生老师吃饭聊天上厕所楼道的人流量很大,我、当时全语言与学校最小的孩子在哭早晚会引起人注意,而且他也属于"苏安"(语言学校负责人王晓萱的英文名,在当年的基督城提王晓萱知道的少提苏安俩字没见过的也听过)红名单内的问题学生之一,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也就没再打我。

    在等我由哭变成抽泣,李昂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往墙上推,因为我之前是坐着的所以连人带椅子仰靠在墙上,因为我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他只按住我的脖子说"一个字都不许对苏安说知道么?"我哭着点了点头,看着他松开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出了教室还把门关上。

    这样做能使他脱离嫌疑,中午的教室门都是开着的,关着门有人肯定要打开看看,一看里面有个孩子哭那肯定是想家了,故事结束,谁也不会有别的想法,况且李昂对我也有"绝对信任",我不会有胆量或脑子去举报、陷害或偷袭他。

    头真的是很疼,午休总共1小时我哭了至少有40分钟,过不了一会人们都渐渐赶回来上课了,Beau路过一眼看见了我"怎么回事?"这是他头一次先跟我说话我一看是他心想"平常你们这帮人总捉弄我,我跟你说有意义吗?"便捂脸继续装哭。

    一看我不理他Beau自讨没趣便甩了句"傻比"就走了,没走出一步又碰见一个别班学员看到我之后问他怎么回事,Beau说"孩子小想妈妈了呗"一个孩子说了另一个孩子,现在想想也真挺可笑的后来我见了李昂都是躲着走,李昂也不在跟我有任何交流,再到后来他也基本不来上课了,没有了他我心情好了很多,后来又继续着我的日常。

    等再见到他是两年后的2002年在我常去的游戏厅,他的发型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再显的那么疲倦、穿着卡其色的厚风衣、牛仔裤和直到2010年代才传到内地、90后篮球和街头说唱文化爱好者嘴里的"大黄鞋"的timberland工作靴。

    他看到我扬了一下头,我先是惊讶(我真以为他去了别的城市或别的国家)随后也下意识的对他仰头示意便有想离开的意思,他也像猫看到老鼠般下意识的想堵住我的去路但马上又停下,在捕捉到我惊恐表情的那一刻他嘴角微微上扬、放佛在说"你还是以前那个吊样子"后变掏出一枚硬币塞在拳皇99的机器里开始玩。

    他离开语言学校后都经历了什么?这两年是回老家了还是一直留在这里?一直过的很拮据的他都在靠什么活着?他是重新做人了还是继续摇滚歌手(他的身高打扮真的很像)般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他现在是生是死、想必也早就成为了一名"年轻时牛比过就够了"养家糊口的上班族了吧...还是说在某地安静的开着酒吧,犹如《深夜食堂》中的老板般看着别人的故事回味着自己的过去呢?

    话说我的斯德哥尔摩症状还真特么的无可救药啊(笑),往后看就明白了,我"交朋友"总是不断地陷入这种"相识-合的来-被利用-被欺压-榨干后丢弃"的循环中,显而易见这不是别人的问题,不然我怎么可能次次都中奖呢?(笑)

    JunJun,韩国人,当时看起来已经快四十岁了,每天会把自己的头发打理成非常利落的背头,每天只穿一件黑色的薄夹克,里面搭着薄毛衣,下身牛仔裤和棕色的工作靴,他跟我们也就是点头之交没什么可交流的但非常礼貌,从来没有刚来这里的天朝男孩们的大声喧哗和天朝女人们的聒噪(那时候有个女的,每天要在语言学校呆到关门,一定要和Keith或其他外教聊到对方腿软,我没和她有过任何交集,不过这种无视别人感受无限制从别人身上榨取利益的行为令我非常厌恶,老外当年也是实在的要命,恐怕现在他们也闹不住了,笑)每天最早来教室,在公共区域冲杯热咖啡后就戴上耳机听当地的广播、背单词,有时候还小声哼哼几句朝鲜歌,总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表情,他上了大概四个月就去坎大(坎特伯雷大学)了。

    赵越赵越(也有可能写作"赵钺"),东北人,浓眉大眼大脸盘子,一脸壮疙瘩身材魁梧,一头浓密的自来卷长发,在东北时曾经是冰雪项目运动员,常年在大连训练滑雪、滑冰、冰球、射击等冬奥会项目他基本都会,最牛比的是他会越野滑雪射击(正式名称叫冬季两项),这是一种由上世纪初期北欧一种叫做"山地兵"的兵种作战方式演化出的一种运动形式:运动员要在地形复杂的山地滑雪到射击点后架枪射击靶子、然后前往下一个射击点,射击分数最高、最快到达终点者为冠军。

    赵越总穿一身蓝色宽松运动服,说话声音大且响亮,刚来的时候二目如电,他住的寄宿家庭最远,在Cashmere山上,但质量也最高,属于一对成功的年轻夫妇实在太闲当寄宿家庭充实生活那种,男主人很喜欢收藏老枪,赵越给我们看他和寄宿家庭的合影里整个一屋子四面墙全是定做的高大古典式火枪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燧发枪和栓式猎枪,他当时是我们班里最早开上汽车的,当时听他说车里驾驶座有个拉杆拉动能在腰部升起一个垫子那舒服陶醉的表情我至今记的,后来听说他搬到离城区近些的位置,女房东是个性瘾患者,每天把浴缸搬到街口泡澡,还对赵越说”你要想看也可以来”,当时把我听的一愣一愣的,赵越从我2000年11月回北京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塔恰”我三月过去的时候还没过生日所以只有十三岁,而语言学校学生普遍年龄为十八岁,年龄差距这么大在这个环境里我自然处于弱势(现在想想也不完全对,你要是青少年时期就很牛比的话人们会感觉到你是非常恐怖的存在,正所谓后生可畏),2000年的上半年我基本每天要带茶到学校,在那个年代多数人喝茶还是很马虎的,就是一个蓝盖大塑料杯里面放上很多茶叶再倒上开水,尤其身处离北京将近一万公里的基督城,管他什么茶应该怎么沏有的喝就是好事,对于当时十四岁的我想的更多的还是如何熬到中午赶快去游戏厅玩。

    赵越和其他大孩子一样,除了戏谑和愚弄对我、在白板上用马克笔画性器官加几笔则变成猫狗的画没什么正经话,但和其他人不同他很喜欢喝我带的茶,别想歪了不是他找我要我匀给他一部分而是他一把拿过来就喝下温度和味道刚刚好的几大口,喝完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我露出愉悦的表情说”这茶多香,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是中国人跟我客气啥啊?明天接着给我带啊”,在这之后只要是下午上课开始前的五分钟赵越肯定会跑教室先拿我的保温杯喝上几大口,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也只是傻笑而已,现在想想社会上这种以”一辈子一切都是吃别人用别人的才叫活的划的来”的人大有人在并且活的还很滋润,真不知道是我这种傻子太多还是还是这种人太聪明…

    有时候我想既然总喝我茶我有事也可以找你啊,于是一次我天真的问他课上问卷的一道题,赵越别看学的水平中等,共享起答案的时候可是相当吝啬的,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塔叉’是什么吗?”我自然回答不知道,他说”告诉你,这是韩国话意思是闭嘴,以后我对你说这个词的时候你就闭嘴,懂吗?”我不知道如何答复只是支支吾吾,赵越敏锐的运动员神经发觉到机会,索性板上钉钉连着大声用夸张的口型、异常清楚的对我说了几遍塔叉,我不再作声,他很高兴故甩出闲话”哎呀看来韩国人没骗我,这jb词真好用”,从被赵越治过之后,我除了被老师提问不在随便说话,因为多一等人也会说同样的话,或许小孩说话在大人耳朵里真的很烦吧,呵呵…

    李海鹏李海鹏,大连人,他属于当时比我们年龄都大但不是最老的那个,他当时我估计也得快三十岁了,长相不出众,国字脸和如蟒蛇下颚骨(方骨)般的下巴是他的特点,跟年轻人比他显的瘦弱,只身一人离开妻子来基督城求学,后来我2001年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城区碰到他,也留了一头像郑伊健般的长发,后来再没消息。

    记的有一个星期五老师说今天半天课大家看录像片,是从当地租录像带的地方租的《拯救大兵瑞恩》,片中有一名没有战斗经验的文职士兵奥庞作为翻译参加拯救瑞恩的行动,在最终的决战中因为他的寡断和懦弱导致大量坚守火力点的美军士兵因弹药耗尽被德军包围阵亡,虽然他最后击毙了给米勒上尉(汤姆汉克斯 饰)最终一击的德军俘虏,但怂人终究还是怂人…李海鹏的口语是听说读写里最差的,就这样他在影片结束后也对老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手一指我”him,奥庞”,老师只是一脸遗憾的表情,我那天下午哪也不想去回家发了一下午呆,那种愤恨,那种哀怨,呵呵…按当年人的思维也许只是大人逗小孩,语言学院那么多半大孩子我看有的孩子怎么他就不敢这么逗啊?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真准啊

    Summer姐姐Summer,本名未知,北京人,皮肤黑黑的,长的不好看但很容易让人接近,是我那时候唯一感觉可以一起玩不用担心被挖坑被骗的一个姐姐,而且和她聊天时完全不用担心女人的各种心机她来到班上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份,当时的她16岁,完全没有很多女人的事儿比哄哄和世故,在当时的我眼里就是一个爽快大姐,和她在一起很舒心,什么都可以聊不用担心说错话,只是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我只记的她喜欢穿无袖的针织衫,就像九十年代美国女性流行的穿衣风格那样,还有她来是直接读预科的,至于Foundation到底是代表大学的什么级别我到现在也没明白…。

    王伟王伟,山西人,个子不高永远一身衬衫西装,黝黑的皮肤,烟瘾很大两眼总是很无神,性格阴晴不定喜欢赌钱,一会紧紧抱着我咯吱我,一会会以”三白眼”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现在想想他还真有点《征服》中刘华强那种”野兽气息”,记的他刚来的时候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咱们打个赌,你信不信我一拳下来能把你大腿骨砸断?”这个赌他念叨了半年多,直到有一个困意十足的下午他三点多才来,我问他还赌不赌的时候他兑现了,这一拳我左腿疼了半个月…现在想想我真是太贱了,明显是那天钱输光了才回来,两三年后听说王伟各种借债躲债,护照过期在人家躲着,最后跑到北岛去了。

    朝鲜姑娘名字记不起来的朝鲜姑娘,年龄19岁,和韩国人Jun一样不怎么说话,高个子身材苗条,但打扮非常非常的"素"总是一副”我要赶快毕业”的表情,长相一般身材高挑,那时候李昂、多一和赵越三个荷尔蒙旺盛的半大小子总想占她便宜但又不敢,多数情况只是无伤大雅的语言挑逗,那女孩也识逗一般找个辙就走开了,直到有一次李昂上着课突然用手撩她的下巴,她下意识的用朝鲜语说不要啊(音同”哈吉吗”),当时我的三观又被刷新了…在那次之后这女孩来的就越来越少到后来就看不到她了。

    多一多一(没错,很多人头一次听说到这个姓,当时的我也一样),北京人,当年18岁,曾就学于北京陈经纶中学(九十年代很牛的一所学校),喜欢足球和耐克品牌的一切东西,体型瘦高皮肤黑,猴脸、两只吊眼闪着光、小分头、鼻下有些许八字胡、有点驼背、典型的九十年代中后期北京中学生人生赢家的形象,喜欢穿包身高领毛衣、缩口运动裤和耐克鞋,背着当时最新潮的单肩带斜跨背包(就是05年左右搞IT那帮人很喜欢背的那种),小薄片子嘴口齿伶俐(多年以后才明白不是他口才好而是我太笨罢了),曾经把我当众数落的捂着脸哇哇哭,他和当年的北京本地人一样喜欢不着调的侃大山,按现在九零后的话说是个”口贩子”,每天上午十点休息的时候总是和有车众和买车众说自己的心得但从没见他开车。

    比起开车他玩当时火的一比的"手游"贪食蛇是一把好手,常和李沛轩在课间拼各自的分数,具体分数我不清楚但在当时的诺基亚平板手机的小屏幕上看到迷宫一般的长度,想必分也不低吧,至少比我玩的强的多(顺便提一句贪食蛇是我2001年最喜欢的厕所游戏)。

    除了车和游戏他还很欣赏韩国带有那种小圆圈的字和对日本姑娘说"那尼西的已撸/你干嘛呢?"然后趁日本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多一就很得意还有一次他满面春光的进了教室,转脸就对我说"挼贝士,你上周末又和女朋友干坏事了吧?"。

    我傻笑着说"我女朋友就是游戏厅,上哪干那个去""别艹蛋(意为装傻、胡说,当年还不兴说装比)我们全都知道"随后他唱了一首以《纤夫的爱》为基调的歌,我唯一能记起来的就是:妹妹你坐床头,___________

    _______,小床嘎嘎响(笑)啊写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去公厕看到隔板上的各种诗词歌赋...没想到等十多年后全都变成了躲都躲不掉、厕所内全角度覆盖的同性交友系列...2001年在Shirley区见过他一次开一辆小黄车里头还坐四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2002年8月冬天(那边六七八月是冬天,圣诞节是盛夏)最冷的时候在Riccarton见过他和一个女孩上公共汽车,多一和我四目相对没说话,不过我当时能感觉出来他让那女孩折磨的不善,脸色暗淡 完全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说的轻狂少年了…

    黑暗中的乌鸦在那个电脑和网络还不那么发达的年代,想要熬过语言学校的无聊一天,很多情况要靠着自己从国内带来的”电子词典”,这个小东西通常不光只有英译汉汉译英的功能,还有很多如俄罗斯方块、贪食蛇、乒乓球、猜字甚至电子宠物等游戏,还有留言板、电子书等办公功能,日本韩国人也有类似机器但功能远没有天朝众和港台众的”好易通”丰富,其中台湾人的好易通通常是功能最多用来消磨时间最棒的利器,但通常他们都顾着自己玩不会外借,有人的机器甚至可以插功能N合一的卡,左右各一个向里一推,感觉像极了给双向供弹的机枪装上弹链准备大干一场(笑),电子字典在外教眼里属于学生们走神不听课的罪魁祸首,甚至在早期是考试作弊的必需品,在2003年老外”琢磨过味儿来”(意为:反应过来)以前电子词典可是能帮助提高留学生成绩的利器,再后来就逐渐失势了…

    我的快译通属于很逊那一类,没什么功能但有触屏功能,多一常拿来玩,一个下午众人都很困的熬着时间,一米五几的大卫还在卖力的讲语法,现在想想真的是很磨人啊,为什么最容易犯困的语法要安排在下午(不过对于那些只身一人在异国每天过着抽烟、看天空卫视(SkyTV)的三级片到后半夜的大孩子们,上午讲又有什么区别…),多一下午除了趴桌子睡觉就是玩我或者其他人的电子词典,实在无聊的他通常会在有触屏功能的机器上找出画板功能,用铁牙签般的触笔把屏幕每一个能显示像素的位置都涂黑,他有时还会把自己的作品存起来,等物主在百无聊赖发掘自己词典硬盘的时候发现命名为”黑暗中的乌鸦”的文件,另一种情况是他涂好后会问外教或其他学员”你觉的这是什么?”在对方无法答出的时候他会得意的说”这是Crow in darkness”,现在想想这招还挺幽默的。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这或许又是那些吊儿郎当却又亢奋的大孩子们内心想法的呈现,黑——他们在这里寂寞空虚冷,看不到未来也没有了家人的呵护,他们第一次要靠自己踏入这勇敢者的世界,就像十四五岁参加”初阵”的日本武士子弟,享受着再高的名号和俸禄,在需要拼上性命向天地证明自己值得活在这世界的那一刻,谁人不因对自己的质疑而恐惧?。

    有关施虐型与受虐型人格的胡喷只是,这些大孩子将自己的恐惧和不确定非常聪明的找到了暂时的发泄点——我(笑),在我病了之后我逐渐了解到大陆慢性病人的规律,大致分两个极端种类,畅通型和磁铁型,畅通型病人通常心直口快、脾气火爆、不计后果、眼里不揉沙子有仇必报,他们绝不会允许自己忍受负面情绪的折磨,但谁也不保证活着总是一帆风顺,遇到事情这类人的身体机制会以最快速度讲负面的沉重包袱转移到他人身上,正所谓鲍国安老师说的”宁我负天下人,毋天下人负我”(笑),久而久之他们会形成”施虐型人格”,即享受他人的不幸,乐意看别人不如自己还徒劳挣扎的样子,享受屈服自己的弱者给自己跪舔的样子,看到这你会问”这类人活的心里这么爽为什么还会得病?”在我看来,畅通型病人想爽的前提是要找到受虐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发泄对象他们心中不满的怒火会不断堆积最后将自己反噬,或者他们不满足于屈服于自己的受虐者的数量和质量,因为人都是最未知和得不到的充满好奇,就拿我来说,性格再暴虐的人和我呆久了都会觉的闷,因为我实在太可悲连他们都觉的在和我胡闹他们自己都觉的自己傻比了,其实只是他们人性残存还没恶到底且不懂得创新(笑),真正的天生施虐者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让你膈应一个月并将恐惧永远植入在你的意识里。

    磁铁型病人和前者完全相反,他们不仅没有任何野心和自信,反而头头是道的自认为是世界的清道夫,背负着”吞罪者”般的神圣责任并且为自己悲凉的结局自哀自怜着(吞罪者,西方世界传播天主教初期时为方便与各地旧宗教和平嬗变的产物,指一个收人钱财替人背罪的人,只要给他钱买家的一切罪恶就由此人照单全收,买家死后就相信自己能够进入天堂,而吞罪者就算自身没有太多罪恶,因为替别人负罪太多注定无法进入天堂…2005年魔幻片《康斯坦丁》中基努里维斯饰演的驱魔人约翰·康斯坦丁就是一名吞罪者),他们自认为如果自己多受罪世界就能因为他们的”善行”而变好,于是他们消极厌世,对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工作生活也是食之无味但又不得不做,他们白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断告诫自己”这是苦修,只有尝尽苦难者方可进入天国”,晚上他们辗转反侧不断回味着白天的每一滴痛苦,沉浸在这种慢慢迷失自己的意识毒池中,很快他们就会产生”既然无法反抗就好好享受”的受虐世界观,据说著名的”斯德哥尔摩情节”就是这个样子(喜欢RPG游戏的玩家可以留心观察暗黑破坏神3中各幕场景、尤其是地牢中的低级怪物,他们在真正的大恶魔眼里只是炮灰、食物和用来折磨的玩物,在以小细节方面常博得玩家一笑的暴雪游戏里,它们通常被设定成在成群的扑向玩家成为经验值之前就已经经历过巨大痛苦的形象),实际在施虐者的眼里他们的存在很简单,你就是个傻波一,兴趣来了当沙袋练两下,烦了就踹一边去快从老子眼前消失,有事你干没事干你。

    可悲的是,磁铁型人居然还乐此不疲的行使着自己的”宿命”,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不信命不行,有人吃饭有人就得做饭在《康斯坦丁》中有这样一幕戏,主角约翰因驱杀太多恶魔担心自己死后到地狱铁定不得烟儿抽就去找天使长谈条件,以进入天堂为条件”替天行道”,但天使长却拒绝他的条件,并给出了解释”你从十三岁就一天抽三十包烟,你自杀过四次,你过着不人不鬼好不了也死不了的日子,正因为你选择这种消极的生活态度,才是你无法进入天堂的真正原因”,所以磁铁型病人的可悲之处正在于此,归根结底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才使自己到了这步田地,完全不值得同情。

    现在人们都喜欢讲正负能量和气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类似经历但我肯定有过,那就是如果你身边有这么一个磁铁型病人(有这种思维就算身体没病都是有病),你会间接受到其影响,尤其影响运气,走路无故磕绊、喝水杯子碰到牙、甚至收快递都会被纸箱上的钉子扎到手,这么说虽然听起来很迷信但真的确实存在,有身体健壮者甚至都能感觉到磁铁型人周围围绕着一股黑气,还就是日漫中常用的”紫黑线条盖住脸”的画法最能表现怨念极强的失意者,绝大多数情况人们没有时间解释的那么清楚,他们只会远离此类人或者说”这家伙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出门就遇上这种二比好心情全无真他妈晦气”然后远离。

    写到这我突然想起两个小插曲为月票”被”给别人当弟弟现实生活中并不只是相声演员于谦总给别人当儿子,他父亲也一直都不姓于(笑)都知道在基督城坐公共汽车时间长了是一笔挺肉疼的花销,当时推出的月票成人版60元未成年版30元,只要出示给司机就可以在当月无限乘坐所有路线的巴士,很多人只能看着我望而却步,当时的购票点就在语言学校楼下,于是多一和赵越看中了这个机会,几乎是”捏”着我到购票处用蹩脚的当地话说”这是我刚来的弟弟不会说英语,他要买未成年月票”,然后就被大妈拒绝了,最可恶的是连我一人去买票的时候售票窗口也再不接待,在他们看来天朝众这种自作聪明的欺骗是他们最厌恶的一种亚洲人特性,这个问题在市中心巴士枢纽站建成之前一直是监护人邱阿姨帮我在别的地方买好月票再带给我才得以解决。

    “放心吧阿姨,他有我呢”我妈向来对我非常保护过度(到现在我才理解父母无奈的心情,谁甘心看自己的崽子天生就不行,不得不说自然界在这方面挺公平的,动物世界中一窝生四五只多了八九只,总有那么一只不行的,索性扔到洞口等死,正应了郑则仕的《何必有我》),也许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让父母感到骄傲过的缘故吧,出了国更是如此,刚去的时候我妈执意每天要把午饭给从寄宿家庭坐四十分钟20路巴士给我带到城中心大教堂广场的语言学校,这一天是个天高云淡的星期五下午,年轻人们巴不得下了课马上出去逛街,我吃完饭和我妈走出学校所在的办公楼,正碰见多一和几个不熟的年轻人,我妈和多一比较熟就攀谈起来,话中我妈透露出她还有半个月就要离开了各种不放心,这时还是多一会说话,横打鼻梁一句”放心吧阿姨,您回去了我管他”,把我妈逗的大笑,当然我和我妈都明白这都是客套话别当真,但自从这话说了之后,我再来学校多一就会从各方面揣测我的存款和监护人情况,并不断向我吹风”你自己的钱就要自己拿着,怎么可以交给别人保管”,到最后直接就是”钱从你监护人手里要回来了没有?”我一直没拿他的话当回事,因为我自己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去找监护人大吵大闹把卡要回来,当时我每星期的零花钱只有二十,这二十我会把其中的十五都在星期五贡献给大教堂广场东侧的Timezone游戏厅,剩下的五块在游戏厅旁边的麦当劳买5个单层吉士汉堡当中午饭(星期五上午有活动,中午12点之前去买单吉1元一个),所以身上向来是一分没有的,六月刚开始冷的时候的一个星期五下午,我心满意足的花光最后一元钱后准备坐车回家,没有意料到的来了…

    只见多一、Beau、李昂和一个不熟的短发猪腰子脸、白毛衣粉色羽绒马甲牛仔裤板鞋打扮、操北京口音的女孩在ANZ银行门口广场的台阶那,看到我之后他们几个仿佛就像在等我一样把我围了个四面不通,李昂一把把我脖子和手勒住,多一问着我”钱呢?卡呢?快他妈拿来!”剩下两个人忙不迭的搜我的身,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和多一打着岔说”我哪有钱你们都知道我钱全在游戏厅机器里”,说完多一哗一个大耳瓜子就乎我脸上,两只小黑眼珠圆睁着怒道”还他妈废话!”我依然记的他们几个当时的眼神就像一个月没吃肉的狼一样泛着绿光,跟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我当时也怕了不再声张,任由他们从上到下搜了个遍,四人渐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迸着绿光的狂眼也黯淡下来恢复了人样,李昂低着头蹲在地上,从兜里掏出干瘪的烟盒摔出一根烟,长发盖着的脸发出一句”滚吧”,我才兔子一样飞奔到车站坐车回家,记的那天下午的天气很不好,典型的基督城阴冷冬天,我到家都四点多了,寄宿家庭还很担心的问我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只能跟他们说我忘记看时间了。

    从那时起,我彻底坚信”老乡见老乡,背后给一枪”的理论,因为这件事我再也不对”同胞”二字抱有任何期许,也让我明白万事靠自己的道理,直到现在我都不爱麻烦别人,但过的也并不好,因为这只是一味的逃避,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而我——生来无牙…而换个角度想,也许正是看到了我他们才会放枪,这也就解释了后来很多倒霉事只发生在我身上。

    马叔的故事马骏,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四十三、四岁了,听口音像西部地区人士,在国内有妻女,专业是油画,他来基督城的目的从来没有说清楚过,刚来的时候是典型的中年人发福身材,长的有点像苍老版的周润发,喜欢两手交叉坐在教室观察来来往往的人和望着窗外,大孩子们管他叫马哥我管他叫马叔,他除了课间去停车楼顶和大家去抽烟就是中午吃晚饭和我到处遛弯,他仿佛时刻都在思考着什么,有一次从ANZ银行右侧银行(名字忘了,标志是蓝底和橘红色的W字,那时候都管叫三片叶子银行)的路段横穿大教堂广场时有辆公共汽车径直开过去马叔居然还慢悠悠溜达着,我在路边喊”马叔!看车!”两遍他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公车急停在离他二三十厘米的地方他才看到,向司机道歉后就走了,他喜欢绘画,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在当地的画廊展出卖出价钱,有一段时间下午下课之后他有点半强制的说带我去画廊看画,实际上是让我去当翻译,三绕两绕到了间很小的画廊他和店主在半生不熟的交流着,期间我能听到20元几十元之类的字眼,后来我看到了马叔的”展品”,两张A5大小的风景油画,画的是教堂广场,我瞬间全明白了,这是艺术家的悲哀啊!都知道玩音乐绘画等艺术的人一般都不缺钱纯为情怀,而马叔只身一人奔波万里到基督城,举目无亲的同时钱也相当拮据,更要命的是连他唯一会做的事也无法继续,人啊~心气儿最重要,我们见过马叔带来的照片,他在国内画的奔马油画很有气势,艺术家本人的物质、身体和心理状态是完全可以通过其作品看出来的,凡是能画出成功作品者必然是精神矍铄、身体健康,看着马叔的笑脸由积极逐渐变为被动最后变成苦笑,陪伴他的只有烟和那身藏蓝色羊绒衫,我觉的我们这些年轻人也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马叔在语言学校大概呆了四五个月就不来了,后来在六七月份我父母来看我的时候在教堂广场撞见了他,我妈一眼就认出了马叔但我没有,因为他当时面目黑瘦,印象非常清楚的是他每天穿的藏蓝色羊绒衫都”篓”了,羊绒衫都是包身的,但如今都好像挂在衣架上的感觉,可见当时马叔的情况有多窘迫,细雨中他没打伞,黑瘦的周润发脸上多了很多细纹,头发也因为几天没洗变的很有”垂重感”,曾经高大饱满的身躯变的犹如动物世界里被驱逐出狮群的垂暮老狮子一般,驼着背艰难的一步步走向灰暗的未来…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熊猫杰克熊猫杰克,英文名Jack本名未知年龄未知,四川人,身高一米六左右,白胖的小鼓脸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圆黑框眼镜,一年四季都穿着一身黑西服、黑皮鞋和白衬衫,因为他的身段、肤色和着装配色我才决定管这个角色叫做熊猫(笑),他说话口音较重,N和L发音是相反的,比如他说”I want to be a businessman/我要成为商人”这句话里的”Bussiness/商业”一词,他的发音就是”宾斯勒斯”,这种发音真是”内牛满面”啊(笑),他这个人我了解不多,我不是很喜欢他是真的,是因为他喜欢装比的同时说话还非常”艮”(三声),”艮”,北京土语,褒贬义词,也可说”葛”(三声),意思是某人说话有意思、乖张或者带刺儿、难听,比如2001年我放学到城里玩游戏机准备坐车回家的时候在车站碰到他,杰克依然一身熊猫装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到我笑笑说:”哎呀你还活着啊!”我心说拜托,多数情况熟人开玩笑也没有这么说的吧…插科打诨几句之后我的车到了他说”好了赶紧滚吧,祝你早死”我也如此回应他笑笑就背着书包走了(现在TMD没想到真的应验了,呵呵),他在国内和马骏一样也有妻女,有时能看出他非常想念家眷,常常很娘的摸着我的头口中念道”菇凉~菇凉”(没错就是这么说),有一次我烦了推开他他开始踹我,我们对踹了几个回合我输了,他的小脸和大眼镜后面的小眼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现在想想或许他当时赢了我是很长时间内惟一的慰籍吧,课间他喜欢打台球但打的并不好还总喜欢自诩”温柔一杆”,熊猫杰克我记忆中后来升格的很快到高级班去了,我与他也就再没了交集。

    池田 惠池田 惠(罗马音Ikeda Kei),男,日本东京都出身(喂,这么介绍很像08年开始很火的片商Prestige推出的女子大生和办公室流仪系列啊,笑),当年十六岁,大脑袋长头发,细长的两只小眼睛里藏着火花,一米六几腰背非常厚实,有点驼背罗圈腿走路一拐一拐的(当年的日本人还是各自普遍较矮萝卜腿的,上了中学后女生腿萝卜的都没法看),常穿一身Head牌的运动衣裤和白色阿迪球鞋,从他来的第一天天朝众就都在议论”这个小子与众不同”,和对新环境不熟悉的日本人一样他比较有礼貌,但那也遮不住他狂野的心,就像《古惑仔》其中一部去学校教社会课的陈浩南一样,日子久了大孩子们发现虽然他才十六岁但懂的非常多,经常和各种年龄段的人聊的火热但同时保持着一种不会让你感到不爽的隔阂(日本人特点),池田非常聪敏,非常善于观察、吸收和模仿、他能够准确的揣测一个环境内的人们的脸色、讨论的话题甚至肢体语言,他还和天朝众学了不少中文单词如:开车、吃饭、小日本、美女、手银、艹比、脱衣(因为发音相近他总称呼多一”脱衣”,多一每次听了都骂他)、洗澡等等,他有个小本最后一页记满了中文单词和片假名发音,日子久了之后他真实的一面开始显露出来…

    梦魇级人物我在基督城的四年有那么几个梦魇级的人物,他们会找到我的位置、找出我的弱点并以此进行玩乐和勒索,池田就是最早的一个,现在想想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充满了社会气息,和后面要提到的十六岁暴走族少年健次不同,健次只是和不良少年,而池田则是”金皮拉”(日语,意为底层混混,通常给真正的黑帮成员打工干脏活,但同时又是黑帮的兵力来源,如果受到赏识或推荐可以在将来被黑帮吸纳,有兴趣可以听听机核网出品的一起电台节目《我要当极道》),他非常适合找出平常人极力掩盖的自身弱点并加以利用,如果遭到抵抗他柔道和忍术的底子也是非常恐怖的,没错就是忍术,在一次关于忍术的聊天中他说过自己是从爷爷那里继承的,但对我他只说了"我爷爷只教我如何跑的很快"。

    至于忍术的真面目有兴趣的话可以百度”龙源忍道场”,我不是做广告但里面教授忍术的”乱影”老师写的精华文章和优酷视频真的能让大多数人大开眼界,他们身体素质、神经反应、对体术、棒剑、忍刀和弓箭的使用、训练强度、心态等方面的要求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和接受的了的,想学这方面的真本事可真要有到死都保持随时能够豁出命的觉悟。

    完全不是健身房办张卡或一些不正经的剑道弓道道场只要给钱就授予你段位、其他时间都是cosplay、贴吧耍帅、吸引妹子用的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敢这么确定他的格斗底子?因为我见过也经历过,有一次课间池田和健次在公共区域打闹,两人有说有笑一看就是闹着玩,直到池田一个过肩摔把健次啪一声撂倒在地摊上,俩人遂开始”地面缠斗/寝技”,身材普通的健次哪是蟒蛇般池田的对手,三四个回合都是池田用出关节锁技把健次锁的动弹不得,两人僵持了得有一个课间,周围二三十个天朝众端着不花钱的咖啡和茶、超有鲁迅笔下民国范的”袖手旁观”着,直到王晓萱的丈夫出现勒令他们马上停下来否则就报警,二人起来提提裤子、抻抻上衣说”We’re just playing/我们只是玩玩”就回教室了,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但明显健次不如池田笑的胜利感那么强,在这之后,健次逐渐去哪都跟在”头狼”池田的后面,男人——果然还是要分出胜负的。

    池田在班上的语言水平中等,比天朝众说的好(主要是因为日本外语的学习更接主家美国的地气,有很多词是这边没听过的,还一个就是他本人社会经验丰富天资聪颖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远没有本地老师说的溜(笑),既然骨子里是个金皮拉,酒色财气肯定是要沾的,时间一长,池田也忍不住去赌场玩老虎机(和日本的柏青哥很像,我前几年去东京玩的时候看了一眼,日本没有网瘾少年,但迷这个的可是大有人在),往里投资的钱也逐渐变多,他喜欢开玩笑的性格也逐渐变的阴沉起来,一个星期五下午没有课,我父母在和王晓萱在办公室长谈(他们非常喜欢爆聊,我则喜欢一人呆着上网、看黄书、撸、玩PS2、做模型)时,我只能在平时呆的教室里一遍又一遍的翻着战锤模型月刊《White Dwarf/白矮人》杂志,大概到了下午三点半,池田和健次风风火火的冲进教室,我傻呵呵的招呼还没打完,池田把手中的空矿泉水瓶扔到窗户上大声用日语骂了句”可恶你这混蛋”(Ku So Ko No Ya Ro),我依旧傻呵呵的问怎么了,话没说完我已经被按在墙上的白板上了,头一次感觉到如此强劲的力量(我从小就有一种受虐癖,被人打了之后还在笑,仿佛很享受我的无能…),池田面无表情黑着脸用日语问道”想死么?”(Shi Ne No Ga?)站在一旁的健次赶快过来很谨慎的让池田松手(对性格残暴者突然拉架自己也会被攻击的,这我在后期会说到我棺材的最后一颗钉子——香港泰拳少年Edmond Chan的时候会细说),池田这才缓过神来,轻蔑的说了句”Fucking Retard/臭傻比”之后就和健次离开了,在这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没再见过池田,直到2003年左右我去城里买模型用的漆在巴士枢纽站被池田和另外两个日本人截住,他们说笑着把我的模型用具像扔帽子一样扔来扔去,就为这个我还错过了本来算好时间要来的公车,害的我只能再被蹂躏四十五分钟,到这里我相信我对池田这个人叙述的够清楚了,如果归纳起来的话,池田的存在更像日本80年代相当轰动的”女高中生水泥藏尸案”(字数太多请自行百度)中的参与者,谁知道他手里是否真的有人命呢…

    健次健次,日本人,当年17岁,身高不到一米七,一头亮黄色的长发,长相是典型的日本青年,高鼻梁剑眉、锋利的眼角,下巴有一点小胡子,喜欢穿嘻哈风格宽宽大大颜色鲜明的衣裤(美剧《绝命毒师》中白老师的学生杰西·平克曼的着装风格)。

    健次的外语水平没有池田灵活,在聊天中得知他和他哥在日本都曾经是暴走族成员,有不了解的我建议可以淘宝一本《知日·暴走族!》,或者翻墙上Youtube的VICE频道搜有关暴走族的纪录片(完全没有做广告的意思),是他最早告诉我他们的摩托车牌是有机关的,为了避免被追查只要一按电钮车牌就可以被挡板挡住或者翻下来一个假车牌。

    健次相比池田”Rua”(拼音三声,意为软弱、不坚定)的多,但是个可以聊天的日本人,他说他将来的理想就是成为"法衣塔"(他对Fighter/拳手的发音)打遍各种级别,我当时没想太多,在12年偶然在网上碰到NHK于2008年拍摄的纪录片《歌舞伎町的昼与夜》中看到了日本所谓的拳手,艰苦的训练、未知的伤害,最后只为拿到几万日元的奖金,和拳击一样也属于一将成名万骨枯,竞争和未来都残酷行业。

    健次在我11月回北京后就再没见过他,也许他当不了拳手也可以像GTO中鬼冢英吉的朋友右间龙二一样开个摩托维修店吧,现在回忆起来我对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假如重来我是想和他再往深交(别会错意),但我一无是处、谁又能和我长处呢...

    金阿姨金阿姨,韩国汉城人(当时的韩国首都还没改名),四十二三岁是个主妇,丈夫当时是三星集团的某个老总,家里很有钱,她带着儿子住在New Brighton山上的海景别墅,儿子上学了她上午就来学校上课,从她身上就能看出当时的韩国在化妆品领域已经多么牛比,四十多岁生过孩子、每天操劳的女人,脸和手保养的真是广告里形容的”吹弹可破”,身材保持的相当好瘦高瘦高的,经常喜欢带着各种大金手镯子项链或钻戒,小嘴抹的倍儿红,她的存在对于学校里马骏那个岁数的老男人们来说绝对是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熟女。

    而就像一个老总的夫人,她既不会羞的像个十几岁的女孩也不会像金三顺那样”喇”(三声,指大龄女性不矜持、说话大声、和异性称兄道弟的女汉子行为)的像个五十岁大妈,每次都各种优雅的”片叶不沾身”,曾经有一个周末全班的天朝众都去她家蹭饭,但其实她最希望的是和她儿子年龄差不多的我去做客,后来我感觉她在这上面一直挺遗憾的,而当时的我根本不在乎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的关心。

    因为这种被控制当妈宝的感觉我实在太恶心了,我好不容易逃出父母的管制我还成天花时间跟你捅词儿?我只想下课去游戏厅玩个痛快再回家躺床上想着买不起也买不了的带塑料封皮杂志里的内容撸一发然后恨恨的睡觉,她经常在课间问我”今天带的什么饭?好不好吃?想不想家?”之类对她儿子说的话,我一开始也礼貌的一一应答,到后来我实在烦了大声对她说”请不要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了!”后她的眼神黯淡下来,从此和我形同陌路,我也意识到我伤了她的心,但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外面,哪能随便的为”人情”所困?Fuck that, I’m going to Timezone~/去他大爷的,我去游戏厅了~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想想,可能我现在乖戾怪异的性格就是那时候形成的,我父母曾很伤心的说我非常自私,我却很费解,我从来不难为别人,向来都是人欺我哪有我欺人?莫非我他妈还做错了?后来亲戚一语道破,我缺乏感情表达能力,我害怕像人出强烈的愿望,同时我还特别看不惯人前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下贱”行为,我简单的认为我不说别人就不会难为我,方不知我到这个岁数才明白过来我们都像神族一样脑袋后面都连着网线(笑)。

    难怪从小到大我的历史一直在重演,以《纽约黑帮》中"屠夫比尔"(丹尼尔·戴·刘易斯饰)的一句演台词来结束这一段吧:”You’re neither cold or hot, because you’re a lukewarm, I’ll spew you out of my mouth./你这人既不冷也不热,正因为你是这种如软体动物的非人特点,我要把你呸在地上”。

    杨伟杨伟,17岁,台湾台北人,来到班上的时候也比较晚,基本2000年的冬天都过去了,他虽然不像如今宣传的台湾男孩那么娘炮,只是说话不大声,做事比较礼貌,他对游戏厅没什么兴趣但偶尔也来玩,因为他说在家的时候他有间屋子全是游戏机,玩的都腻了,当时他家是做Fila菲乐鞋代理的,所以在学校他是唯一一个左右脚穿不同颜色同款鞋的学生。

    基督城和很多其他留学地区一样,台湾人不怎么和大陆人一起玩,他们通常是呆在一个地方最多一两年然后就去美国了,杨伟的英文名我忘了但中文名是Summer姐有一次在我耳边说的,我一次就记住了(笑)或许杨伟现在早就改名了吧(笑)…。

    按说语言学校的人物介绍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我这两天也在反复琢磨到底写不写这位隐藏角色,最后还是决定写吧,反正我都这操行了,就算真的上门找到我也能早点解脱病痛(笑)李沛轩李沛轩,天津人,当时十八岁,长着一副按现在话说很蠢的面孔,大冬瓜脑袋寸头、大金丝眼镜小眼睛,瘪鼻子还有他最大的特点:一张”乖乖铲儿”大嘴(上世纪60年代用语,通常形容某人嘴大如蟾口的即视感),说话时还不住的向外翻,我真不是诋毁他,是我的回忆中他真的就是这形象(真想象不出来的话可以参考那个笔插水果的日本网红歌手-的胖脸版)。

    我为什么会认识他是因为我们都是坐2000年3月4号的飞机过来的,他当时也归邱阿姨管,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会认识很久结果我太天真了,这老哥别的不成占便宜甩片汤话(片汤话,北京东城方言,指话里带刺、暗中讥讽反讽某人的观点、意见)是一把好手,而且不是人们通常想到的:有人喜欢拿公司文具、有人喜欢切酒店毛巾,他是见什么占什么,从汉城飞机场死活要和乘务员合影,到飞机上一顿饭吃三份,我妈在飞机上半夜去看他给他盖被连个字都没有,后来在语言学校和我也没什么交集,也是,换我我也不跟我不熟的人天天一块。

    不过不熟老死不相往来就算了,这家伙占起便宜来可是谁都认识,他那种赖吧几几的贪婪劲儿我现在想起来都打冷战,张嘴就是”嘛不呲啊?你撒笔吧/为什么不吃?你傻比吧”、”上薛就是弯儿/上学就是玩儿,听天树一样/听天书一样,睡觉也没人管,下了薛就是弯儿/下了薛就是弯儿,晚上瞧电视到十二点也没人管你”,借我GBA游戏机我不提仨月都不带提还的,幸亏他没找我借钱。

    同年六月,我爸妈来看我,我就暂时不住在寄宿家庭和父母住在Riccarton往南的一家汽车旅馆里,我还在读语言李沛轩已经上了Cashmere高中,一个下午四五点我刚回来在写作业,下午温度高门就开着挂着纱帘,虽说是冬天但基督城一天四季是都听说过的,大概四十分钟后我听见我妈”啊”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李沛轩的大脑袋透过纱帘钻进屋里左一眼右一眼瞧瞧这儿瞧瞧那儿,看到惊讶的我妈他乐了,大厚地包天嘴唇向上一咧露出大板牙和分泌过度的唾液:”阿姨在啊,我来看看他(指我)”,我妈当时故作镇静”沛轩快进来,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儿啊?”试探他,他回答”我打听的啊,这孩子我们平时都可关注他了,大家都管着他”。

    一顿寒暄过后天色已晚,我爸妈便留他吃饭,我爸做饭不错,当晚吃的炸酱面,我算见识了口大如蟾的厉害,一大碗面几口就扒拉进去,其实以他的身形真不像在寄宿家庭吃不好的,主要指这主儿太爱便宜,如今又遇上小便宜里最爱的”吃”一项,换我我不把你吃垮也不算完,就这样三大碗面下去,一句”阿姨我走了啊”拿起书包,整理整理墨绿色的Cashmere高中校服,迈着方步放着四棱的屁,一句感激的话没有——走了…过了一礼拜他又登门”拜访”被我妈婉拒了。

    因为邱阿姨当时也是李沛轩的监护人,我们见面时有时会提起他,邱阿姨:说沛轩远不如我听话,他瞒着家里第一个月就把所有存款的银行卡从我这里要走了,我作为监护人不可以拒绝他的要求,后来他花钱买了假驾照,学习也是一塌糊涂,如今我不再是他的监护人我也就管不着了”,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她还总为自己撒手不管的行为感到内疚,别看我傻呵呵的,我说”阿姨,您不要担心了,人各有命”,中文一般的邱阿姨听后放佛听明白了的表情…

    我在2005年3月离开之前透过公共汽车玻璃看到过在Riccarton以北电子城那边取钱的李沛轩,仍然是腆胸迭肚微胖的身形、穿着来的时候就穿着的黑色短袖衫和米色裤子,那令我恶心的贪婪表情挂在脸上,他站在National Bank/绿底白圈中间一个小黑马标志的银行提款机旁,正对着提款机的是一个从穿着、身形、发色都能判断出是个刚来不久的大陆女孩提出了一打绿色的20面值现金,交到李沛轩手里,他张着嘴点了钱塞进屁兜,一把挽住那低着头的女孩继续等车,同时从另一个裤兜拿出一包烟…好吧,这再次见证了杀人放火金腰带、墨守成规无尸骸的道理,这货居然还能有妹子,妹子还能死心塌地的供他挥霍,呵呵之后我表示I服了HIM。

    而当时的我已经收拾好一切行李准备夹着尾巴灰溜溜逃回北京,护照上背着”一项故意毁坏公务/两项非法持有武器”的起诉、本来还要加上"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的,但校方留学部主任和各科老师给力、加上邱阿姨每件事都亲力跟到底,在赔了一万多新西兰元之后还被移民局定性”永久不得入关”

    (真不是我扯,上个星期的某一天在做饭时我才突然开窍:原来我们被捕的当夜警察已经决定让我全责了,并没有什么串通,而是我百分百无添加纯傻到极致造成的,以至于人家不这么干都不好意思了),写到这里我昂头望天,摇摇头苦笑两声心说造化弄人啊!

    只怪我当时胆小命薄,没有像大多数人吃喝玩乐,结果高不成低不就还替人背了一身罪、除了一身慢性病一无所有的回来(按知乎的话说就是"不会掌握机会")…真是愧对父母啊!捶胸顿足嚎完了?嚎完洗洗睡吧,别尼马睡过头把药耽误了不出一礼拜死了,最后还因没完成这篇解锁个"太监"成就(捂脸笑)。

    好吧太晚了,什么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在继续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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